本质与本源的道路，总之就是一件很磨人的事儿：几大因素本身的更改与调整就磨人，特别是规则与构造这两玩意，那真是磨人到了容易让人神经过敏随时掀桌的地步——几大因素因为个人情况不同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每个生命都需要不断调整它们的组合方式直到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情况，这同样是一个磨人的过程。虽然排来排去、组合来组合去的方式也就那几十种而已，不过，几十种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这时候如果准确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就好办了，不需要纠结什么，如果不知道，那怕是要用排除法排光这几十种情况，最后筛选出最适合自己的那种……就很折磨——毕竟，每一次探索本质、构造的路，都是揪着心在折腾的啊。

啊对了，不排除未来还要再次调整构造形态的可能性哦，毕竟生命是会不断变化的嘛，现在适合自己的形态，说不准过段时间自己改变了，就不适用了呢。然后又要重新摸索……看，是很折磨吧，这个就……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再来一次。嗐，得亏他的本质名为“空白”，他自己折腾琢磨出来的情况能一直用到尽头去——虽然他的本质与构造啥的同样费劲，嗯，可能比辉他们更费劲，毕竟辉他们现在就四个因素，而他……多了一个“源初”的因素，就……嗐，都累，都很累。

本质与本源铭刻于灵魂根源中，要不怎么说“此身神魂承载着生命历程的一切”呢：只要把这条灵魂保住了，那就算是重度溃散，过段时间从灵魂圣殿里爬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子——神魂承载着一切，这也是轮回后苏醒的关键；轮回是神魂的轮回，此身可能会因为灵魂的沉睡而出现变化，就像他在轮回里闲逛的那些年一样，几乎变了个人。

说起来，神魂沉睡后再出现的轮回之身，居然能从表面上看出有那么一点男子气概，从漂漂亮亮的样子变成了俊美形，那可真是不容易，那真是……他这灵魂到底什么毛病？为什么会长成介个样子？他这个纯净的、纯粹的、单纯的源初意志，“裤衩”一声从天而降落在众神界上的时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映照出这么个“奇怪的”灵魂模样？——呃，不，该说是三十三纪元前么？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初他到底是依据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因为他最初那一世真的是个女孩子？那……那现在这算啥？转性没转好光把脸给留下了么？那真是太有意思了，大乐子，乐子竟是他自己。

“挺好的，自成一道风景线。发起疯来的时候尽显男子神经病气概，安静下来的时候……你看看，优雅，端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辉忍不住小声逼逼。

云诺星略感无奈白了他一眼：“折腾你的构造去吧——课还没上完吧？”

然后辉就一声不吭了，端着茶杯嘀嘀咕咕吹着泡泡，一脸的郁闷，看得云诺星止不住翻白眼。

本质之路这码事其实是相伴终生的，从最开始就已经为这部分事情忙着了，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并不能主动接触这些复杂而让人眼晕的东西。那时候的本质的变化都只是被动的变化，是随着自己一点点成长而出现的自然变化。直到踏入轮回境，就可以开始接触本质的事情了：规则、构造——能量算是基础中的基础，这里不谈，毕竟能量从开始到最后，随着层级与境界的变化都在提升着——不过，那时候只是初步接触到“规则”与“构造”，只能对它们本身的情况加以更改、调整。类似的事情嘛，就像踏入轮回境后转化自己的生命形态或者生命形式。

本源之境开始，才宣告正式踏入了探究本源与自身本质的道路——这条漫长的折磨之路才刚刚开始，后面就是永无止境的折磨折磨还是折磨。

闲下来是不可能闲下来的，事儿多着呢，正如这几大因素彼此间的联系一样，其中一个发生变化，其他的也要有相应的变化跟上这一途才行。想走到极限谈何容易：看看他们一个个都薅着头发一脸痛苦与要命的表情就晓得了。现在他们应该还只是调整与适应阶段——构造进行了铺前路的变化，现在正忙着让其他几个因素跟着适应一下呢，都是一阶段一阶段来的——若是又要继续折腾构造上面的事儿，他们应该会把自己挂进创生圣所里。

不过说实在的，他现在确实是闲了下来，目前首先要处理的事就是那个新的毁灭神纹；他姑且是放慢了速度，毕竟现在把自己借给了小时，他如果全力去折腾那个毁灭神纹，也许没一会儿就能把自己玩得布灵布灵闪，随时随地会嗝屁，到时候她那边也会跟着受到影响——不急，现阶段就保持中低程度的速度就可以了。

“如果需要忙的话，我这边……”小时察觉到他的思绪，轻声开口。

“唔不，你忙吧，你那边减一丢丢速度对我的影响约等于没有。我这边只要随随便便加快一下速度……”云诺星深吸了一口凉气，满肚子苦涩与郁闷，“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泄洪式能量消耗了，那是一片星海量级的能量哗哗的往下倒的程度——你忙就好，不用担心我。”

小时轻颔首：“嗯。”

嗯，所以就这样闲下来了——那个新的毁灭神纹的事儿需要用概念级空间的力量和起源能量一点点慢慢磨，一笔一划慢条斯理。只要一加速很容易就会把自己玩成一团光一团球，就算是这种程度也需要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才能把它折腾出稍稍明显的变化；现在降低一点速度，也不过是比前者多耗费一点点时间，但是过程很舒坦啊——他很老实的，没必要的时候真的不喜欢把自己玩得死去活来的：一天到晚保持着半透明的身躯，从内到外都写满了疲惫，不一会儿就会垮着小猫批脸，就……总之暂时没必要。

其实吧，做好准备回到了忙碌的时刻，也该让时间进入快速流动状态了，只是现在……嗯，因为虚空的情况还得看看，时间进入快速流动的话，他们可能过着过着就把时间给过忘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虚空可能正忙着炸烟花，大大小小型号的烟花疯狂开炸，满虚空不得安生，那时候就……呃，不对啊，不是说好了就让他们自己玩的嘛，那他管这事儿做什么？爱放烟花就慢慢放，他们也不负责收拾残局——是的不管，完全不管，他顶多捂着耳朵捂着眼睛当做聋了瞎了啥都不知道。

“但是，咱们不是还在看那群打算亡羊补牢的伙计们么？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什么的……”辉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就算是为了这事儿，也不能一下子就让时间‘咻’的一声就过去了啊。”

啊，好像也是，这事儿……呃，他能说他三分钟热度，关注完了就不想管了么？

秩序生命的自我变化的结果……他们其实挺关注的：此前说过，是希望找点安慰，让他们能觉得“这事儿有那么一点意义”，而不是从头忙到尾，到头来就是为了一群死人和妖魔鬼怪奋斗着——有些时候吧，就算再怎么不关心不在意，也真的会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一看的，至少他确实是如此。大部分时候都是让自己进入忙碌状态不去想这些事，因为想了也只会感觉到烦人，因为知道此时的秩序生命，绝大部分都是……嗐——现在是闲下来了，不用没日没夜与冥界互殴互抽嘴巴子了，自然就关注起了被刻意遗忘、放置在一边的这事儿。

然后收获了一肚子的郁闷。

“嘛，你自己都得出了‘且再观察’的结果，那就先看看嘛。”辉吨吨吨地喝着茶，轻叹了一声，“这边刚和他们联系商量好呢。反正，我是不能跟着进入快速流逝状态的——要不你们先去忙着？”

“说要忙……”云诺星思考了一阵子，扭过目光看向霜霜她们，着重对那个让他担心受怕的小冰雕看了一阵，看到她好像在认真思索着……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不该放心……霜霜自己是有分寸的，但是她要做的事儿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源生命嘛，用这个形容正常。

“算了，现在也安不下心，且再看看吧，反正现在，也不急着做什么。”云诺星长舒了一口气。

辉咧咧嘴，目光也跟着枫一块飘到了霜霜她们那边，看着那几个女孩的手，忽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话说，你怎么忽然就……嗯？戒指什么的。”

“那个啊，那天霜霜爹费心思给霜霜找了个戒指的胚子，我弄了一下；又想着不能厚此薄彼，就全都给准备了。”云诺星耸耸肩，目光也瞄到了司雨她们手上，看着她们手上布灵布灵闪的戒指，咧了咧嘴：一下子送好几个戒指，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辉双手交叠，一脸深情与暧昧笑眯眯看着他：“你看，都已经到这一步了，结个婚也就……”

云诺星看他露出那个表情就已经晓得他要说什么了，翻了个白眼叹息了一声没有接这个话题：这招对付辉其实特别有效，只要他不接话题，辉就说不下去，也笑不下去——看，他十来秒没有回应，辉这会已经干笑挠着头嘀嘀咕咕不自在了。

虽说没打算让时间进入快速流逝的状态，但一直慢吞吞熬着时间也挺难顶的，他们便稍稍地放缓了感知，让时间过快了那么一点点——说起来，圣城这座山的顶上已经成了他们的专用区域了，辉还在这里丢了个认知模糊，让其他无关要紧的人会下意识忽略这个地方。这里就这么成了他们的“根据地”。

时间流逝稍稍快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也就一点点，而且持续了一会就结束了：过了大概四五天后，霜霜以比大伙儿快两三倍的速度把这一阶段的构造更改搞定之后又进入了调整、适应与等待的阶段。不过她只安心下来等了小半天就有点坐不住了，立刻拉着他在圣城内闲逛起来——这会儿这个阶段，大伙儿刚挂进创生圣所还没多久呢，这个小冰雕就完事了……就说了本源生命是个碧油鸡，完事儿的速度也忒快了。

“小时呢？”霜霜拉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云诺星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想了一会换了个位置指向脑子：“灵魂深度相融的状态呢，她要用的是我的那部分源初力量，所以光进入灵魂世界没用——现在也是构造调整与更改的阶段，所以算是‘睡’了过去。我用概念级空间的概念级力量调整了一下，应该能让内部的情况变得与创生圣所差不多……嗯，应该慢十分之一左右，影响不是特别大。”

霜霜听了俏脸一僵，表情古怪看着他：“你还真的在挖掘自己的功能啊，又加了新的功能，是不是该和‘溟’说一声，那她就能一直挂在你身上了。”

云诺星：“……我这纯粹是误打误撞的。我在研究概念级空间的概念级力量，摸着摸着就……呃。”他忽然摆出个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功能正在开发与完善中，敬请期待——话说你们真把我当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多功能造物了不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霜霜吐了吐舌头巧笑嫣然：“算是，但也不算是——小星星就是小星星，无论你变得多奇怪我们都不会用奇怪眼神看你的，嗯！”

云诺星：“……”

圣城，现在的外观已经从一个大乌龟的模样转变过来了，经历过一段时间的重整，现在变成了一个大号盾牌。甚至乎从高空俯瞰，结合圣城高低不同的建筑排列还能看到这个烙印在地面上的大盾牌的细节。看着虽然挺好的，但是总感觉哪哪有点儿小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