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知道你想一把火把丫给烧了。”辉拍了他肩膀一下，翻了个白眼，“老实点别跑题，这边忙着呢——那边‘雨’停了，你继续说，我们继续凿。”

云诺星咧了咧嘴：“其实这十二把神兵里嘛……完成度最高，最接近他们期望情况的，其实就是墟冥。”

“墟冥铸造的过程中用了她三分之一的灵魂根源和部分构造根源，最后不出意外还是失败了；其他的神兵都是用的其他方法摸索出来的。核心方法大体相同，但是很多细节不一样，反正都带有他们自己的各种碎片在其中——一连摸索了十二次之后就放弃了，是这么回事。”

“这些都是她和我说的，我知道的时候还傻了半天来着。”

辉他们听完也都愣了、傻了，都差点儿动不了手了，他们可没想到墟冥居然会是这样摸出来的……

“你们有段时间不是说我和她的气息很像么？”云诺星用力叹了一声，指着自己一脸无奈，“墟冥和我是属于灵魂完全相融的状态，这点我和她都不晓得为什么，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其次，上次去折腾秩序之核的时候，她还把自己的一部分各种碎片一股脑融到我灵魂里去了，用来抑制我构造根源的失控，然后就……”

“……你这怕是差点成为第二个毁灭尊神了。”辉愣愣地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这玩意儿就算填得再多也不会说出现量变引起质变的情况——不存在的，老老实实接受时间的折磨吧，在时间里摸滚打爬足够久了就……”云诺星话语一顿。

辉把家伙事怼进晶壁里扭过头：“就？”

“就，被扬灰了。”

众人：“……”漫长时间是吧，两个纪元时间一过他们可能说没就没了，灰都收拾不起来了。

莫名摸到了一把名为“光明之刃”但是感觉叫“光明之锤”或者“光明多功能兵器”都可以的玩意儿，后面的路挖得就……结晶清理速度快了很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个锤子是起源造物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没一会儿就搞定了。

清空后的空间，云诺星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对它进行修复，随后把燧晴、小律和青凰扔进这个空间里的能量给慢慢释放了出去，一切顺利，没有什么异样，休息一会儿就能继续前进。

“那一坨碎渣怎么说？”感受到空间恢复稳定，辉这才转过注意力，指着后面的那条裂口，“真的丢在那里不管了？”

“管不到啊，这树桩都给我剁碎了，要打绷带都没地方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云诺星咧嘴很是为难嘀咕着，挠着头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个裂缝，“……唔，扔着吧，反正暂时这个空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稳定性也恢复了正常——不管啦不管啦，病人都没开口，那就不管啦！”

众人：“……”问题是病人它不会开……哦，那簇呆毛没有表示任何反应，那没事了，那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没费一会儿功夫就带着大伙儿进入了最后一个还在躁动中的空间，一进门就看到了塞满视线的结晶，还没动手就先被吱吱嘎嘎的震动声给颠得心跳加速，而且看它这持续不断震动的模样，好像一时半会都不会停下来，让大伙儿都疑惑的很，手里握着家伙事蓄着力，但愣是不敢乱动。

“奇怪，能量反应……躁动。”云诺星摁着结晶看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接近中心的地方能量非常活跃——动手吧，就按照刚刚的情况动手就好。”

这处空间折腾的动静明显要大很多，震动一直持续不断传来，而且，能量急促流过刮起的大风正透过结晶壁吹在他们身上，他说的那股躁动的劲儿他们也亲身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空间正在发生什么。

“会不会又是他们留下的碎片影响的？”辉偏头用眼角瞄着燧风手里那柄大……锤子，“既然能捡到一块碎片，指不定还能见到更多呢是吧。”

“虽然是如此，但是……唔，我觉得应该是别种原因吧。同样是碎片，没理由这一块碎片都已经构造崩溃、能量完全消散了，而这里留下的碎片还有力气在折腾——除非不是碎片，而是某个完好无损的东西。”云诺星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是完好的他们的东西，还在自然而然泄露着能量，那估摸着得是构造正在慢慢崩溃中。但是，你有感觉到概念级力量吗？”

“哦，好像也是。”

不过，这个空间真的非常不安分，不只是中心那股莫名的能量，晶壁都有点不对劲：视线在晶壁内部游走着，能看到内部的能量如液体般不安分涌动、“燃烧”，像是藏了一片火海在里面，不小心把那一部分一锄头给凿开，还能看到能量爆发出雷光席卷而出，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坠落，把大伙儿都吓一大跳。幸亏这些东西打不死他们，就是会吓一跳而已，而且这种情况越往内部就越暴躁了——他们正在接近那个最不安分的区域。

他揪着脑袋上那簇湛蓝呆毛，与它一块摸索这个不大对劲的地方：理论上来说，能量都已经暴动成这个模样了，这个空间的稳定性应该跟跳崖一样玩命往下跌，没几秒钟就能噼里啪啦开始放烟花，但它愣是没有出现以上的场面。不止如此，青凰她们还说，不费什么力气就能维持这个空间的稳定。

“其实更像是这个空间本身在主动恢复稳定。”青凰耸了耸肩对他说道，“我们就算停下能量释放，它的稳定性也没有一直往下掉。掉一下，就会慢慢恢复。”

燧晴也跟着说道：“周围的能量，浓度正在攀升。”

云诺星揪着呆毛长出一口气，完全搞不明白是咋回事……总之还是先把这片堵着空间的结晶给崩了再说，等接近中心的能量异常之处，应该就知道是什么事……

“哇！枫你别走神！小心脑袋！”

他还在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嘣”地发出了声音，紧接着便是辉与大伙儿大呼小叫的急促呼喊。他猛地回过神来，只见一块手臂粗细的能量结晶尖刺带着炸开的雷霆朝着他脸上暴掠而来，让他眼睛都微微一颤，不过倒不是很担心，他都还没来得及动手，那条呆毛就先帮他把尖刺给捆住拦截下来了。

“你们施工能别误伤么？”摘下被呆毛捆着的那根半米长的尖刺，云诺星脸颊抽了一下，忍不住对大伙儿说道。

“不不不，这个可跟我们没关系了这个……”辉干笑着赶紧给自己辩护，指着面前的结晶壁，“你赶紧看看……这个东西它……”

云诺星疑惑地抬起头：他们已经前进了几百米远，此时距离那道异常的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现在已经步入了能量流动非常混乱的区域；结晶壁正在那股躁动能量的冲击下哆嗦着，不断有碎块自动从结晶壁上剥离下来，被暴风裹挟着冲向远处，就像一颗炮弹、一根箭矢一样。他们其实都在射程中，算是靶子，而他只是刚刚好就被“打中”了。

他感觉到这里能量涌动的动静也是脸皮一抽：“这能量都快变成风暴了，稳定还没跌穿极限也是有够诡异的。”

他看着前方能量涌动似乎卷成了一个漩涡的模样忽然眯起了眼睛，在那厚重结晶壁的中心——他在这个距离可以看清楚能量流转的痕迹了，那好像是一个……

他想了一下，抬起手弯弓搭箭，能量飞速凝聚成箭矢，看得众人瞪大了眼睛：这就已经快进到要直接爆破的程度了吗？！

“砰！”

还没等他们扑过去摁住某个神经病，而某个神经病也还没射箭的时候，整个结晶壁自己倒是先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让得他们都怔了一下。云诺星放下了箭矢盯着结晶壁：此刻它正在快速掉落一块块碎渣，就像风化的墙壁正在大块大块剥离脱落下来，也就十几秒钟的功夫他们就看到结晶壁仿佛自毁了一样被能量的暴风吹出去砸在了四面八方，而那处能量反应最强烈的地方也清楚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一场庞大的风暴，由起源能量凝聚起来的龙卷风，它正不紧不慢转着圈儿，不断喷涌出极端浩瀚的能量。原本它应该是被结晶壁给“囚禁”住没有那么大的动静，但是随着其中一侧的结晶壁被一点点拆开，它的动静明显变得更大了一些——规模没扩大，但是内部的能量明显更暴躁了一些，释放的能量也变得更多。

那个顶住上下两端的能量风暴便是这个空间保持平衡与稳定的源头：能量都是它丢出来的，也是它在控制着，他们收回去一部分能量，它就会吐一部分出来，这……

抬手拍开一块被风卷来的“砖头”，辉沉默了一会，扭过头看到大伙儿也都沉默了，忍不住看向更加沉默的枫，深吸了一口气：“枫，你看这……”

云诺星轻颔首，表情坚定：“拔！”

众人大惊失色：“你不要立刻就宣布弃疗啊！再抢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