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风他们听了都是一怔，停下了打闹：“还有这事儿？”

雷老哥哭笑不得挠挠头：“老师他说：‘就你这功夫不到家的样子，还是别耽误人家女孩了，老老实实修炼吧。’——原话。那以后我就……呃，没想过这码事。”

众人：“……”那你完了，那你糟糕了，你家老师还在轮回里转圈呢，要等到他老人家承认之后你才能那啥的话，估计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来……

他叹了一声又道：“好吧，这就是一个说辞而已。主要是，可能着实没这门心思来着？无论是咱们那个时候，还是现在都——呃，我再说一句啊，看到枫小哥应对他家女孩那让人哭笑不得的样子……怎么感觉有点儿脊柱发凉呢？阔怕，有点阔怕。”

燧风也一拍手：“你别说，我也怕……要想想以后被这样那样摆弄来摆弄去……惹，有点脚软。”

燧晴、小时、道天：“……”属实是看到后就不敢谈了是吧？

看到燧风他两勾肩搭背对着叹息，三个女孩都有点哭笑不得：就说了不能拿他当参考吧，那家伙是写进虚空里的特殊案例……呃不对，是写进源初的特殊案例，参考他的话要出事的。

回归的夜晚就这样闹哄哄过去了，到头来齐聚圣城的无数人仍然是没能见到那神神秘秘的观察者，不过看到了守护者大人也算是一生幸事，多少弥补了一些遗憾——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找寻到那位神秘的观察者大人的踪迹。听那些回归的人说，观察者大人确实就在圣城里，不过他们不能说到底在哪，也不能说是谁，不然会被观察者大人给敲死……那他们使劲找找应该还是能找到的对吧？虽然在偌大的圣城里，在塞满人群的地儿找那么一个人着实有点难顶，这是人海捞针……

“你真不打算露一下面？”

昨晚圣城广场上筑起的高台上，辉一脸郁闷坐在座位上摆弄着手里的水晶塔小玩具，看着坐在扶手上背对他的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现在是第二天早上，热点重心发生了转移，因为看了一晚上所以现在没那么多人再盯着他使劲看，这家伙倒是知道现下的时间正好，所以凑过来看他笑话。

“本观察者可是暗地里行动的人——嘛，当年就是这样来着，咋可能示众呢。”云诺星摆着手，偏过头看向因为被挂在广场上示众了一晚而略感郁闷的辉，忍不住笑喷了出去，“被围观的滋味很难顶对吧？”

辉沉默了一会，手里的小玩具都摆弄不下去了，郁闷地点点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被串起来示众不好玩来着，不过有些时候没得办法。”

“那你还问我要不要露面，这问题压根就不需要问的。”

辉又沉默了片刻，看向台下：“可是这会儿也有人往我这里看啊，你看，那些人都看着你呢。”

“嗐，我们是回归的人，谁知道你过去的这么漫长时间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又带上了多少人回来是吧——带了多少人都是他们不认识的，瞎猜的方向多了去了，哪可能只对着一个方向来猜。”云诺星耸耸肩，偏过头瞄了眼台下那些好奇的人，目光里的好奇与探寻意思相当多，还有几分疑惑，“估计把我当成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杂人等。”

“嘛，我就是过来看你笑话的，现在笑完了。”云诺星推了一把座椅扶手站起身来，对好奇看过来的辉摆摆手说道，“我办点儿小事去——不会离开众神界的，放心就是。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以免你们都以为我人没了什么的。”

辉听着感觉不对劲：“一个人出门？不把她们带上？”

云诺星顿了一下，转过头对他轻叹一声：“纠正一点，虽然是我提出的出门，但是一般而言是我被拖出门的那种……一个人拧不过好几个人呐。”

辉也苦笑一声：竟是感觉无言以对。

在辉忙着被挂在高台上的时候，他已经清点好人数准备出门——“小天使”她们五个，燧风那边四个，算上他一共十一个人，嗯，就这么多，跟以往一样的标配出门人数。人数虽然一样，不过青凰和辉是缺席了的，和青凰打了个招呼，说还在办什么事儿，就不能来了。

“其实也不是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儿。”零号节点城市高塔上，云诺星让能量如涟漪般融入虚空中，朝着整个星空、虚空地域扩散开，“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直说了就是六个半纪元前，那时候我和辉跟着那位祭坛看守者去中下位面‘打扫卫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比较奇特的世界，当时觉得最奇特的地方是：那是深渊死雾意识凝聚成的世界——你还记得吧？”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小天使”的，看到她点点头，他才转过目光看向一脸惊愕的燧风他们，摆摆手：“不用紧张，我们当时接触过，无害的，就是有点感叹……”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初生的它们不是什么‘坏孩子’呐，就如初生的意识一样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只不过……是吧。”

“我当时解决完那边的事儿后把它往众神界的方向‘推’了过来，用众神界的力量进行牵引，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怎么着也该到站了才是，现在便来找找，看看它们顺利到站没有。”

道天听着，忽然小声道：“我记得大哥哥你再往前还带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放在了众神界里，也是所属非秩序的。”

“那个啊，那个也是，不过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云诺星点点头，“到时候瞄一眼众神界看看情况吧——我先找找那个世界。”

六个半纪元的漂流史——随口一说，天知道到底漂了多久——结局无非就两种：顺利到站，在当初预定好的，靠近众神界的空间窝了下来，被观察者的力量拖去隐匿的地方藏着，就像姚光和姬寒枭他们的世界一样；另一个结局就是，在半路被拦截了什么的……

曾经倒是觉得用众神界力量进行牵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就要点时间……现在就呵呵了，现在完全不这么想了，毕竟那会儿还没那么了解那群要命的鬼东西，现在就……嘶。

其实找到它们也不是说想要做什么……嗯，就是想看看情况而已，毕竟当年是经过他手的东西，要确认一下情况，看看它们是否安好——啊，说起来，那时候他和“小被子”摸到的其他的深渊死雾意识，在离去的时候也是交给了它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啊，找到了。”他还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忽然就转过了头，大伙儿也跟着他一块转过了目光，看向了众神界内，然后都是一怔，道天好奇地道：“和之前你处理的那个世界一样？在众神界里面？”

“嗯，当初就是牵引过来的，到站了就会用观察者的力量送去藏起来，只不过我看不到这一个过程的发生，毕竟那会儿在虚空前线。”云诺星点点头，收起能量落下来，又换成了观察者形态看向众神界内部进行寻找，“看来挺顺利的，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刚刚还担心当初草率把它们推出去会不会在半路就被拦截了什么的。”

他找了一会儿找准了地方，挥手在面前拉开一道传送门，门内是一片流光溢彩的斑斓空间，溢出的光芒闪得众人都眯起了眼睛：“嗯，找到了，我们过去吧。”

传送门后的空间，是藏匿在众神界内部诸多空间中的其中一处，不过是没有仔细处理过的混沌的空间，所以内部是什么都没有的，只有一片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般的光景，而且四面八方都是这种模样，看久了容易让人晕眩。

司雨看着四周忍不住道：“光污染好严重哦。”

云诺星打了个趔趄忍不住苦笑：“未衍化未进行构造的空间，是这样子的，就是光打了个洞而已。此处展开的空间，也能最直白让你们看到众神界内部空间的真实样子——我是指能量铸造成的空间最直接的样子。”

他在四周扫了扫，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地方，带着大伙儿飞过去：“找到了。”

漂浮在这片斑斓的波光粼粼“海洋”里的，是一颗千丈大小的透明光球，一个标准的世界光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之处……不对，还是有点异样的，他们能从中感觉到一点点的熟悉的气息，熟悉到让他们差点就抽风开始发神经了——深渊死雾的气息，微弱，不强烈，但是即便如此也让他们起了应激反应，要不是理智尚在估计就一发能量洪流砸下去了。

“冷静点冷静点，别那么激动。”他对呼吸一急促差点就激动乱来的大伙儿摆摆手，“我还没发神经呢，别抢我的活儿。”

众人：“……”不是，有你这样劝人的吗？

“最初它还只是个长歪了的海胆，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世界光团应有的模样。”被大伙儿直勾勾盯着，云诺星干咳一声说道。确认了这个世界光团没什么异样之后，大伙儿活动活动，准备了一下就一头往里面扎了进去。

视线切换的白光一闪而过，眼前所见是一个普通的星空，嗯，没什么出奇的——大概是因为告诉自己，这是深渊死雾意识铸造的世界所以略有点儿别的小期待来着，现在来看，应当是期待歪了。

“其实铸造的世界也多是偏向于秩序所属。”燧风开口解释道，“因为是在秩序虚空里嘛，秩序虚空里出现的世界，就算是混沌秩序所属的生命铸造的世界也是贴近秩序的。”

“除非是完全只用自己的力量，费尽心思铸造一个不用靠外界力量就能撑起来的世界，那才有可能铸造出混沌秩序的世界。”云诺星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毕竟，影响创世的因素就是当下的大环境规则啊，想要不受影响，就只能封闭起来自己动手了——同理，如果我们在混沌虚空那边创世，摸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混沌的……嗯？”

他想了一下，歪头看向燧风他们：“我忽然有个奇思妙想……”

“嗐，不一样的，我们造出来的混沌秩序的生命，与那边正儿八经正经诞生的混沌生命不一样的。”燧风知道枫小哥在想什么，立刻就摆手打断了他的奇思妙想，“我和老师谈论过这个话题呢，老师和其他尊神说，他们那时进攻混沌虚空所见的混沌生命，有点像是……唔，就好像是啥来着……就是那个啊，那个意思，就那个开头的，那个啥玩意儿来着……别！别！我是真一时没想起来不是打谜语！让我再想一会儿！”

大伙儿淡定放下手里的十八般兵器，瞪着眼睛盯着这个谜语小伙子，看得他一脸大汗，好片刻后才看他一拍手大喊起来：“啊想起来了，老师他们是这样说的。”

他干咳一声摆出严肃与阴沉的脸色：“混沌虚空诞生的混沌生命，有点近似于混沌纪元首批诞生的秩序的生命——原始，偏向于混乱，是还未完善好形态的生命。”

云诺星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相当于，混沌生命晚了三百多个纪元才诞生出来，唔……混沌生命……会是与混沌概念体有关么？”

燧风耸耸肩说道：“这点就不太清楚了，那天也没有深度挖掘这个话题。而且，那边的事儿，就算我们想，估计还不给咱们去研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