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很快是什么程度的很快？”辉三人听了都是一怔。

“唔……因为枫大人的灵魂特殊，加上他本身对能量的控制程度很高，加速了能量的汇聚与消耗，恢复过来可能只要……”敬元姬回头看向那团斑斓的火苗，再确认了一下情况，随后点点头，“大概只需要以前十分之一的时间就可以了。”

“十分之一……一百亿年？”辉怔着念叨一声，瞧见敬元姬点头，忍不住苦笑起来，“好吧好吧，这算是个好消息——话说灵魂的起源能量这么厉害吗，硬生生让枫从彻底溃散恢复过来所需要的时间减少了那么多。”

“起源能量中，如果是无其他特性的那一类起源能量，即是涉及到本源的那一部分能量——‘灵魂’、‘精神’、‘意志’；亦或是世间中本就存在的‘空间’、‘时间’、‘虚空’等——是能将本身的特性、特质发挥到远超原本极限的程度，换言之就是极限升华的那种程度吧。”

燧风轻声解释着，看了那团火苗一会儿，瞧见它安稳才继续道：“不过，这只是方便理解的说法而已，虽然说的是发挥到极限，虽然跟我们平时用的力量是同一个名字，但是当你们亲眼见过那些起源能量之后你就会知道……这两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东西，就好像枫小哥的‘灵魂’的起源能量一样——啊，你们已经见识过部分特性了。”

众人：是啊，已经见识过了，一个是极限爆发后的战斗续行；另一个是湮灭后的快速恢复，这两事儿搁正常人身上还真做不来。

辉听着听着双手环抱不住点头：“总而言之，现在枫真的可以在棺材里仰卧起坐了，一百亿年一个周期。”

众人：“……”平心而论，这话在某观察者清醒的时候说，他可能要被敲飞出去——不过也有可能两人一拍即合，毕竟某些时候，这两家伙的看法都是高度重合的。也不知道这十几个纪元的相处是谁把谁给污染了。

过来逛了一圈看了看情况，发现没什么问题后，辉也就放心了下来，盯着那团火苗看了好一阵子，忽然叹息了一声，用极其无奈的声音嘀咕：“你可真让人头大，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原以为枫所说的“以我开始，以我为终”是一种形容说法，没想到居然是个陈述句，临走前愣是来了场临终的烟火想要同归于尽……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现在好了，烟火也放完了，人呢，也没了。

眼下这个奇奇怪怪的阶段可急需一个能指路的人存在，枫没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该指一条什么路出来才好，知道的话这十几天也不会基本没做啥事了。

总之确认那个麻烦缠身的家伙没事就行了。他顺便看了看枫他家“小被子”的情况……嗯，好像也恢复了一些精神，没那天那么失魂落魄——她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枫把自己玩得彻底支离破碎的样子，还是全程第一视角亲眼目睹，估计一时间没承受住，精神受了点创伤，不过能恢复精神就没什么事，至于有必要的开导啥的，交给小冰雕她们去处理吧。

“哎！”

从灵魂圣殿里溜出来后，他仰头看着呈现出白天的观察者空间长叹了一声。这个没有能量之海翻涌声，也没有星光的空间，真是熟悉到让人感觉陌生，就像是缺失了灵魂一样。

“怎么了，叹那么大一口气？”燧风慢两步出来关上门，走到他身旁，“在担心枫小哥的事儿？”

“一个原因吧，更重要的应该是另一个原因：一个让人头疼的大方向原因。”

“呃，虽然我可能知道你要说的事情是什么方面的，不过你还是直接说吧，我也没什么精力去猜了。”

辉叹息带耸肩，甩手将一本小本本递给燧风，后者将其接过来看着封面顶上写着的字，顺嘴就念了出来：“《有关秩序未来的安排》。”

燧风下意识把它翻开，然后愣得更厉害了：“这不就起了个名字而已吗？”

“这可是我十几天来的成果！”辉一脸严肃看着他。

“十几天过去就新建了一个‘新项目’的计划书，结果还只是写了个名字而已。”燧风一脸木然随意把小本本往后翻着，听着哗啦啦的声音响了片刻，也忍不住继续叹息，“这估计是所有人现在都想知道的事情，只是……虽然说出来很那什么，但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是方法的想法。”

“啊，你们也没什么想法吗？”辉叹息一声，“难道咱们就干等着，啥也不做？”

“不愿，但是，无事可做。”将手中小本本卷成卷，燧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黯淡的目光在观察者空间扫过、在虚空前线扫过，片刻后又转而去虚空中转了一圈，看着虚空一幕幕完全寂静的场景，看着那些白色的，裂缝胡乱活动着，只觉得更茫然了几分。

姑且，虚空前线还在按照以前的方法积攒着力量，既然还活着，那就继续进行战斗准备，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能做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还能做的事情……要不，咱们和莽夫雷一样，去秩序虚空里找东西？去……祈求能找到点不切实际的希望，顺便当做打发时间。”燧风耸耸肩。

“打发时间……”辉听了立刻苦笑起来，决战前争分夺秒，能搞啥事就搞啥事，决战后落得个残局就只能打发时间了……蔫了，已经完全蔫了，虚空前线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没有了一天到晚雷打不动的放烟花节目，没有了那种活跃的气氛，其他秩序战士们也好，他们也好，一个个都没精打采提不起劲，虽然也不至于说阴郁消极到了要死要活的程度，但是，再这样下去，大伙儿指定得先憋出心病来，到时候“病床”又要不够用了。

“也好，就这么做吧。”他仿佛想开了一样点了点头，看得燧风一愣一愣的，“反正，眼下确实也没事情可以做——现阶段冥界不出来可能是被打残了，连对着我们扔深渊死雾衍生物的固定节目都撤销了，就当是枫给我们玩命争取了一些时间，那我们总得用来做一些事情，光在这里空耗时间可没意义。”

“重新安排虚空游弋小队吧，把大伙儿都安排出去：取消以往的其他所有任务，只留下‘寻找起源天神所留痕迹’这一个。”辉想了片刻，又补充道，“另外再加一个在虚空各地留下监视吧，尽量多留一点，尽可能在冥界有动静出来的时候就能被我们察觉到——嗯，你有什么想安排的吗？我整理一下给小青子说一声。”

“倒也没什么要说的。”燧风摇了摇头。

辉应了一声，与小青子交代完之后，重重地叹息起来：“这段时间叹息到折寿了——现在能做的只剩下等待时间了吗——你觉得冥界能沉寂多久？一年半载？三五年？还是……”

“不好说，被枫小哥轰了一下……往少了说大半年，往大了说，一个纪元——层级越高的生命啊，‘躺下去’想爬起来就越费劲，你瞧瞧枫小哥就知道了，各种层级高不说，还各种特殊，冲锋就义啊一声，一次就是一千亿年那么久。虚空前线的大伙儿都拿‘一千亿年’来调侃了，尽管他们根本就用不上那么久的时间。”

辉听到这里忽然冒出了好奇心：“我记得秩序战士被混沌侵蚀转化后都当成彻底溃散的状态来算是吧，他们挂了恢复过来需要多久？”

话儿冲破嘴巴他才察觉到这个话题略有点诡异，于是打算补充一句：“呃，纯粹是死少了所以感到好奇而已，就问问。”

……嗯，说完听上去还是特别诡异的样子，还是闭嘴不要继续说了，再补两句这个话题可能就突破诡异的上限了。

燧风抬头看了看天完全没感觉这个话题很诡异，只是很正常地回答：“嘛，这个也是看个人情况的，复活所需时间会根据生命本身的‘复杂’程度进行调整——光说彻底溃散的时间吧，以我所知的情况，上下限分别是一千亿年和一万年。对了，都是对高阶元始而言的。”

辉听着就瞪直了眼睛：“这中间可差了整整七个零！话说枫的时间居然就是你所知道的上限吗？！你家尊神他们呢？”

“呃，尊神他们很少打到彻底溃散的状态啊，至少我们在的时候没有过，所以也不清楚个中的情况——而且，对尊神们和混沌概念体它们而言，彻底溃散有两层情况呢：第一种就是和枫小哥一样，剩个印记读条时间特别久，第二种么……”

辉看他那模样也知道那意思，便替他说完：“那种情况算是众生平等的情况了，都直接进轮回路了——混沌概念体就是被奔回混沌虚空的同时挂着极长极长的时间等读条。”

燧风叹息着点点头：“其实就混沌概念体的特殊一点，它们怎么死，最糟糕也就回到混沌虚空，顶多就继续延长时间——秩序的生命啊，最糟糕要么就彻彻底底凉凉了，要么就滚进轮回路了。”

“咳咳，扯歪了。我们那个时候复活所需要时间普遍比较短，是因为有特殊的秩序造物相辅，能减少复活所需时间……你这么看我也没用，没有概念级力量弄不出来的。”

被辉君用热切的目光盯了好一会儿，燧风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话归原题吧：除了枫小哥以外，虚空前线应该能在一两亿年内回到人齐的状态。”

“行吧，也是个漫长的时间，只能慢慢熬着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晓得要怎样打发才能熬过这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