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唯一有差仅有其对秩序的破坏力而已。”小时也轻颔首说道。

云诺星扭过头来与她说道：“秩序里有这类能量吗？我目前好像……唔，应该是……没怎么……见过？”

“有，均属于负面能量。”小时轻点头，平静的俏脸上露出微弱的回忆神情：“我们曾遇到过几次，尊神也讨论过此类情况，也许是与秩序大观，即是与秩序混沌有关。”

“秩序的负面能量与正面能量的关系，就像是混沌能量与秩序能量关系吗？”

“略有不同，不同之处正如我方才所说，对秩序的破坏力并无秩序与混沌之间的破坏力那么纯粹。”小时轻摇摇头：“尊神们有过研究，秩序对秩序的影响程度，只有秩序与混沌互相影响程度的八成左右——我换个方法说，秩序对秩序造成的破坏实际上只有八成效果，而秩序与混沌互相破坏、互相影响的效果才是十成。”

云诺星惊了一下：“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啊？”

小时歪着头看他：“你没发现你与同层级的混沌交战时会略有不同么？对敌更轻松，防御更吃力，没有这种感觉？”

他双手环抱仔细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得出了一个答案：“被我扬灰的，那基本就是铁定要被扬灰的，有没有这两成都没什么差别，而混沌概念体把我摁在虚空里打的时候，也不差这两成力量，因为差别过大压根就感觉不出来。”

“而且眼下秩序里好像也没有与混沌同层级的敌人啊，我总不能把自己人拖过去揍一顿再抒发一下感想吧？”

小时愣了一下，细细想了想，深以为然，以她们这种情况来说，这两成目前也体现不出来，除非是冥界的高阶元始与同等层级的混沌衍生物同时出场，那时候就会有稍稍清楚一些的感觉了吧。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云诺星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晓得有这两成误差，那到时候同时对付冥界属于秩序的生命和属于混沌的东西时应该就能感觉到一点差别，两成算是比较明显的，那么……就该继续提高攻击力弥补那两成，总之攻击拉满！”

小时表情木然：好像莫名给他加了个激励的祝福。

到手的魔晶石并不能直接拿来使用，也不能当成货币，需要先拿去一个地方，将黑曜石一样的魔晶石兑换成一种紫色的能量结晶——就是经过加工过的魔晶石结晶：二者的区别么，魔晶石内部都是负面能量，不可控，紫色的结晶已经洗净了那股负面的气息，能量可控。

能量结晶也有不同等级划分，好像是形状越复杂表示能量含量越高，顺便也越值钱，就目前所见的形状是：最基础的跟硬币一个形状的结晶，然后是圆柱形、正四面体、立方体、正八面体，他们手上摸着的是一个正二十面体……啊反正一共就是六个等级的，大小么，除了柱子都是两个拇指头大小，据说是为了方便携带而压缩了体积，除此之外也有更大块头的，不过那种大小的民间基本用不上。

“高浓度能量聚合晶体，防压、防摔、防撞、防火、防水、防风、防雷劈，就这玩意扔去岩浆里烧个百八十年都不会有啥事儿，没点特殊手段别想引爆这东西，要乐意还能给丫装在手套上一拳头过去，比什么拳刺好用多了。”云诺星拎着那个正二十面体端详了一会，忽然沉默了几秒：“就是这玩意儿揣兜里不会硌得慌么？”

“既然有对魔晶石加工、改造的方法，也就是说其实这世界的人是有净化那股负面能量的方法对吧？”辉将七八个正二十面体结晶抛来抛去当杂耍一样玩：“不过……也许只能净化小范围的负面能量，依旧拿乱魔荒野没有办法？”

“也许是。”云诺星望着司雨提回来的一个巨大的包裹，随着她走动内部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忍不住歪着头：“所以那六颗那么大的魔晶石到底换了多少东西？”

“不清楚哦。”司雨摇摇头，将袋子塞进他的吊坠里，仰起头想了一会儿：“根据出门时听到那些人议论的内容来看，好像足够供应这座城市不停不歇过载运转十年还是二十年的样子，对正常人家来说能逍遥几百辈子了，对于我们这一层级的生命来说，唔……也能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嘛，毕竟是约等于初晋元始的能量结晶嘛。”云诺星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那根护城柱子：“不过这样看来，这座城市本身耗能也不小，在护城领域的能量几乎自给自足的情况下还有如此庞大的能量消耗……算了，管他的呢。”

忙碌了一圈终于是正式踏上了离开磐岩城的路，这个世界没有办法使用传送，取而代之的是使用一种常见的，他们又久违没有用过的移动方法代替快速移动：飞行船。

在船本身不出问题，天上也没有魔化生命的情况下，位于天空的移动方法果然是最安逸与最稳定的——不过稍等一下，他记得天上也会有魔化生命，好像还是一个大魔来着，在乱魔荒野的时候不就见到一座不断喷射负面能量，浮在天上的城市一样大的东西么……

这忽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打了个寒颤，连忙看向四面八方，用能量扫视一圈发现四周暂且都很安全时便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用坐个船都出交通事故，还没到那么倒霉的程度。

就与之前所发现的全民皆兵的民风一样，这座飞行船上搭载着三四个魔晶石所造的能量结晶，其本身套着一个与护城柱子一样的环带能量屏障，船体内堆着少说两千个可以用于攻击的能量造物，然后，这是一座运输船，运输人员用的运输船，还是小型的，只有千丈长，但是看其武备力量，一个元始境界的船长外带一群高阶往上的本源境界护卫，让所有人往甲板上一站，人手扛着一个能量造物，怕不是秒变成战斗用船只。

真是个民风淳朴的地儿。

光是普通运输的话压根犯不着配备如此庞然的力量，但他们很明显是在防范什么：比如大魔啊、大魔啊、大魔啊、还是大魔啊……嘛，希望这趟旅途不会有不识好歹的东西闯……算了，丫们都是一群莫得灵智的东西，它们要撞上来可不会考虑船上有没有人，这些明显也不纯粹属于兽族、妖族的东西，也不会受青凰的气息压制——有个罩子驱逐的话，应该是没事的吧，大概没事。

司雨在甲板上逛来逛去，忽然发现了什么，拽着小星星一路朝船头小跑过去，一行人愣了一秒也急忙赶上去，在船头的位置看到一位身穿无袖衬衫带短裤的中年男子，面对船头双手环抱，中短发迎风招展，头上还别个头巾，把自己捯饬得跟个海盗似的。

听到身后一连串的小跑脚步声，这位头巾中年男子转过身，看到一群人跑过来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怎么了小家伙们？坐船坐无聊了？”

这称呼让云诺星他们一群人都一愣，面面相觑……确实他们这一群人看着也就二十上下的模样，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是小孩子啊！真实年龄可要在后面挂一大串零，而且怎么说暴露在外的气息都是保持在本源绝巅，怎么会被当成……哦，这船长是元始境界，那……那表面上看就没事了，从外表上来说也没事了。

“这艘船没有其他人吗？”司雨转过身看向甲板，除了这位船长以及护卫们，完全看不到其他人存在。

“没有！这个时节可没有人上这趟船，这趟船可是专门为你们开的，包船哦，开心不开心？激动不激动？”船长先生双手竖起大拇指露出万分笑容，那闪耀的程度完全不输于某守护者。

“这么有排面？”宁飞露出狐疑的表情对着他扫了几眼往后缩了缩：“船长先生看起来好可疑哦……”

“嗐！不是什么可疑的事儿，就是听到有一支没见过的小队带回来六颗大魔的魔晶石给咱们磐岩城续了二十二年，就来了点兴趣！”海盗船长先生大笑着回应道，他看了看面前投映出来的地图：“顺便听说你们要去此地域最西边的‘渊月城’，我就刻意开好船等你们找来呢，这个时节可只有临时开的船才会去那里！看你们这样子都不晓得吧？其他地方来的？”

云诺星一群人偏过目光干笑，这还真不知道——话说那么快事儿就已经传开了啊，看来能干掉大魔把东西带回去算是非常值得提起的事儿？是因为在驱逐范围的地方堆了一窝的原因么？

“唔！不过这会儿去‘渊月城’不算什么好时候啊。”船长先生弯腰凑近地图对着“渊月城”的标识盯着看，摸着下巴喉咙发出沉吟的声音，片刻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自己明白了过来：“你们也真是辛苦啊！看着还恁的年轻就要满世界飘来荡去，久久不能归家。”

众人：“……”不，所以说他们这一群人打底都十几个纪元岁数往上走了，最大的都三十多可能四十纪元了，虽然他们这一群不朽者什么的，年岁不当回事，但就是……算了，不说这事。

这位海盗船长先生估计是脑补成他们是一群四海为家飘来荡去的家伙，此时只是正好在磐岩城落脚，没待几天又要继续上路——实际上就待了半天——嘛，他们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差不多，哪有真正的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呢，虚空前线吗？那……也行吧，那里其实也可以算，毕竟也都待了五个纪元了。

宁飞干笑了一会，连忙问道：“听你这么说，渊月城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发生了什么，是一直都正在经历着。”船长先生站直了双手环抱，身上忽然流露出战斗的气势：“因为乱魔荒野的扩张啊！”

“果然吗……”辉低声念叨，咂了咂嘴，这世界最大号的破事也只有这码事了：“一直经历着，也就是说眼下形式很严峻？”

“是啊！”船长先生长长地输出一口气，继续大声回应：“都已经到了要用能量晶石给‘逐光之塔’提供能量加强防御的程度，你说得有多严峻？”

“不过话是这样说，‘渊月城’已经坚持了十七年仍然没有力竭的迹象，只要没有重大失误导致重要人物陨落就还能再继续坚持下去，而‘渊月城’也有与其临近的几座城市支援，力量足够，磐岩城想要来此帮忙，属实是山长水远鞭长莫及，帮肯定能帮，但是万一我们刚调动力量，旁边的乱魔荒野咕咚一声响，那就坏事了！”

“所以，我们的正规力量不可能随便走动，磐岩城会直接前往‘渊月城’的，也只有前去帮忙的个人力量！几乎都是居无定所的游者，啊，其中大部分都是你们这样的小年轻呢！”

众人：“……”不，所以说……

“个人力量虽小，但是汇聚在一起也是非常庞大的一股力量！这倒霉的世界只有拧成一股力量才能更长久的活下去啊小家伙们！”

众人：“……”虽然这话确实有理但是他们真不是什么小家伙！

“看！我们到了哦！”老气横秋的船长先生大手一挥指向前方，让大伙儿哭笑不得的劲儿都消散了，全都看向前方，目光一怔：“那里就是你们的目的地‘渊月城’了！”

“呜哇……”司雨忍不住揪紧了小星星的手掌，咽了口唾沫在灵魂传讯内吐槽：“乌烟瘴气，污染好严重哦，就好像与混沌力量正面对峙的场所，天上地上都黑咕隆咚的。”

“嘛，看样子稍稍活动一下之后，就需要活动一下了。”戈重明嘎巴捏着双手，战意凛然：“正好看一看这些家伙们到底有怎样的力量！”

宁飞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悠着点，这会儿可不能撕了压制冲出去大开杀戒……也不能掏出能量塔！”

“嗷……是哦，那就小心翼翼试一下水吧！”

“可别把别人家的城给拆了哦。”云诺星笑着说道。

众人对他瞪着眼：“这话该对你自己说啊！”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