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看了两眼装成倒栽葱的青君，咧咧嘴心理斗争了一会儿终于是让自己忽略了这一幕，朝着青凰和司雨她们走过去。

青凰仍然在熟悉墟冥剑，把墟冥剑抱在怀里不断释放着起源能量，像个游魂一样目光无神在一片区域内晃悠，感觉跟梦游差不多，司雨就坐在这片区域的边缘，身旁摞起一堆书，弯曲的膝盖上也垫着一本摊开的书，但是注意力很明显已经随着她的双眸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她正看着青凰出神，视线跟着后者在前方的区域内转来转去。

他安静地凑过去，在司雨旁边坐下，看到她仍然出神，忍不住开口：“你在看什么？”

司雨终于回过神，下意识猛地一转头，看到是小星星看着自己，吐了吐舌头：“感觉认知有点迷迷糊糊混混乱乱，有些事情分不清楚……唔，迷糊了。”

“起源能量的事？造物的事？”

“唔……不是呢……唔，不过也都是呢，不过不纯粹是……”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感觉到出乎意料，他以为这丫头也是研究起源能量研究太久而昏了头，现在听来……愣是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所以，到底是啥？”

司雨合上搁在膝盖上的书，拍了拍这本书籍，叹道：“在想青凰的事情。”

云诺星往书的封面瞄了一眼，瞬间了然：“哦，是我从三元界带回来的书，说的是那个世界的神话一类的故事的书籍——你是看了什么才想到青凰的？”

司雨思索了一会，把旁边的书收起来，挪了一下身子靠在小星星身上，轻声道：“小星星，青凰到底是什么呀？”

云诺星听得怔住了，被这个问题整得有点懵逼：“青凰……就是青凰啊？”

“唔唔唔，我没说明白。”司雨摇了摇头，揪着他的长发与自己的长发用编手链的手法换着花样摆弄：“青凰她到底是朱雀……还是凤凰呀？”

云诺星怔了足足十秒钟那么久，在脑海里把这丫头的话捯饬了一遍，又给自己翻译了一遍，在脑子宕机之前整理出他猜测的这丫头可能想说的话的真正意思，然后回过神来：“朱雀是朱雀，凤凰是凤凰，众神界没有朱雀。”

“那八元界？”

“极个别地方好像有，辉好像见过，我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等会儿他回来的时候可以找他问问——唔，不过你所理解的朱雀，并不一定就是你认识的朱雀，毕竟世界不一样。”云诺星歪着脑袋垫在司雨的脑袋上：“怎么忽然提起这个问题？”

“唔唔唔……从书里看到的……怪怪的认知。”司雨咕哝了一声，轻声道：“感觉青凰的特性跟凤凰也像，跟朱雀也像，但是好像还不止如此。”

云诺星仿佛明白过来：“你看别的世界的书籍的信息，把认知给搞混了？”

司雨使劲点头，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丫头在苦恼什么，便也顺着她现在混乱的思绪说下去：“按你此时所认知的情况来分辨的话，凤凰——我特指咱们家、咱们众神界的凤凰，要根据你看的这本下界的民间神话故事内所描述的情况来细分的话，她确实拥有朱雀的特性，也拥有凤凰的特性，还拥有另外一个类似的生命的特性，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准确，因为你仔细去辨别就会发现，她与这三个又不完全一样。”

司雨一脸茫然一头雾水：“总感觉怪怪的，怎么会这样？”

“哪里怪怪的？我倒是感觉很正常。”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抚，云诺星慢慢地解释道：“这可是别人家世界的‘故事’，又不是咱家的‘故事’，你不会觉得，两个世界拥有同一个名字的东西就一定要是同种类的东西吧？”

司雨想了想，摇了摇头：“名字而已，同名同姓的人都有很多……呃不是，可是这算是比较有……唔，代表性的事物呀，这类特殊程度很高的事物……唔，一般而言都该会……唔，差不多？”

“合着，你是这个地方想岔了啊。”云诺星挠了挠头，解释道：“没有什么特别不特别，代表不代表的，虚空下诞生的类虚空衍生物，说句最直白的，它们的特殊不特殊全都局限于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星辰、自己的文明、自己的文化……甚至是自己的世界观，所以，你也应该能分辨出来了，于虚空而言，没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它们之间最特殊的，就是名字撞上了而已，你去过纪学馆不少次，应该能理解吧。”

司雨歪头看着他，往他肩膀上拱了两下，看得他哭笑不得，继续解释：“那里记载的便是虚空前线无数世界的文化、历史……太多了，全部记载在一起太多了，于我们而言只能当成‘故事’粗略去看一看，若非有必要，不可能投入所有心思去理解，哪有那么多功夫去理解和认知那么多呢？且，先不说别人家的世界，要把自家世界从头到尾完完全全了解，从创世、神话、历史啥的全都了解完毕也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抱着世界之心啃都要啃个几十年——别人家的‘故事’也一样都是如此，尽管别的世界因为各方面原因大小与规则都比众神界要小很多，也许会让你有一种错觉，让你认为场地太小感觉好像能发生的事情也少，但是其实并非如此，再小的世界只要拥有相应程度的智慧生命，其存在的成分就会拔高到另一个层面，出现的时间越久，拔高的结果越高。”

“说白了就是，自己理解自己家世界的事情就行了，如果要往外接触更多，就需要进行划分，用自己家世界的认知去应对自己家这个世界，用别人世界的认知去应对别人的世界，各自世界拥有各自世界的文化嘛，不可能一样的，需要用对应的世界的认知与眼光去看待对应的世界里的历史、文化、‘故事’，如果非要强行把几个世界的事情凑在一块说，那就只能……”

司雨微微仰头看着他：“只能？”

“只能，不管世界层级高低，一概放在虚空层面进行比较与判断，一切都将被归纳安排在世界阶梯虚空阶梯本源阶梯元界阶梯上——呃，这几个名字代表的意义一样的，都是你所理解的那个‘阶梯’，叫法不同——那就有得说了，把整个大元界的玩意全都汇总搁在一块去比较，那就有很多东西可以慢慢说了。”

“八个元界曾经同属一个地方，现在既然已经被拍开，一分为八，彼此所获得的原本大元界的‘成分’不一样，就注定了它们之间不会一样，它们所诞生的世界、它们的虚空所诞生的类虚空衍生物，在这里面所诞生的一切认知都注定会有差别，而作为曾经的大元界最大一块‘残骸’的八元界，它又在新的大元界里起到稳定与引导的作用——这点是我从她们那里听来的，好久之前不是说过，由于‘影子信息’的影响，各个元界之间怎么样怎么样么，其实那就是八元界对其他元界的影响，是用以稳定与引导各个元界的情况而必须存在的影响。”

“也是因为这种影响的存在，各个元界都存在到好像相同，但是又不尽然相同的东西，但那毕竟是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如果真要提及同等名字的存在，不妨在前缀上加上所属世界的名字——众神界太阳，众神界月亮，众神界凤凰，嘛，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像是跟外族人打交道自报家门似的。”

“总之就是，想要认真去计较这些，最好就拿着同一个世界的认知去应对同一个世界的事情，如果把所有事情全都归纳在世界阶梯上就太过混杂了，东西太多光分类就挺麻烦的，我经常会把这些给记混。”

他说完看到司雨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道：“对了，怎么会忽然在这些事情上纠结？”

司雨立马放弃了思考，俏脸在五秒钟里变得极端疲惫，脸色发黑，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忙低下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声音带着满溢而出的郁闷：“唔……那位创造尊神的起源能量……要熟练它、要熟悉它的话，认知……认知很多方面的事……唔……本质……特性……根源……就是很……麻烦呀。”

这丫头说得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是特别清楚，大概……尝试用他的认知来给她这迷糊的话翻译一下，可能是因为涉及到造物方面的事情，对于无数事物的本质、特性、根源之类的探究需要非常深入——简单来说知道得越多越好——这丫头这方面比较薄弱，对于这些又没有接触过太多，所以现在正在恶补这方面的认知，至于为什么补着补着就看起了下界的书籍……呃，他也不知道，他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有必要也说不定，下界的世界也是属于别的世界嘛，哪管是哪个元界，是别的世界就是别的世界，总之就是在补充认知，毕竟也说了越多越好。

她是那位“创造”的起源天神的传承者呢，估计等她成熟以后需要她扛起秩序造物这一条艰难的路，走上这一条路，认知虚空中的无数事物，很有必要——他觉得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那位“创造”尊神总喜欢对着虚空念叨了，如果不是看虚空亿万事物看多了在烧脑阔在头疼的话，就只能是……是……发神经……反正迟早要把头发给烧光。

低下头看这丫头苦恼到脑袋冒烟——哦，这是蹭他的衣服蹭到要冒烟了，他连忙按住她拱来拱去的脑袋，看这丫头郁闷到极限的俏脸，略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等她真的熟练运用这份起源能量后，会不会乖乖地……接手这一条路。

话说到时候还有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么？应该有吧？应该可以有吧？能当成秩序造物第三次改头换脸的变化吧？

“唔唔唔……小星星的能量补充够了。”司雨好一会儿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菜色哆嗦着朝旁边爬了两步，又把一大堆书给砸在周围，随意摊开一本书把俏脸埋进书里：“我要啃书啦，小星星不要跟我说话哦，你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的。”

云诺星：“……”这创造尊神的起源能量的特性、特质的摸索与熟练方式也是够奇葩的，不知怎么他马上就想起了还在那里倒栽葱的青君……

果然，都很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