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事实的意义而言，确实有作用，于时间的意义而言……难说，不好判断。”云诺星耸耸肩：“如你所说，此时的四神都已经是成熟期，接触起来要比前期接触多花不少功夫——在大街上逛得好好的，忽然有一个全然不认识的路人贸贸然冲到面前对他们说‘走跟我打仗去’，对面没拿我当神经病再顺便喊人抄家伙来打我一顿已经算是脾气良好了。”

辉：“……”话确实是这样说……呃，重新去接触几个人也确实是要费一番功夫，这事儿又是身为二神职的他们去办好一些，然后他们两现在，至少是现在这个阶段也没有离开虚空前线的功夫。

“至于慢慢去接触什么的，嗯，看你的表情想来你自己也已经想明白了，就无需多说。”云诺星一声叹息没叹出去，变成了哈欠打出来，看得辉都有几分小困倦——这家伙身上纠缠的疲惫与困倦的感染力也是顶级的。

综合下来说这仍然是时间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做，而是花这部分时间去做值当不值当，如果推算出是有价值的行动，他能肯定枫啪的一声就往众神界冲过去了，不过就此时来看，差不多是有也可无也可的情况，除非是有多余的时间不然肯定不会刻意跑一圈。

小青与小白他们的样子在脑海里轮流闪烁过，云诺星轻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忽然又有点……想那边的一大家子了——嗐。

把手中那一缕小火苗放回青凰身上，云诺星走到旁边看了看司雨的情况，检查了一圈并未发现有异常，这才点点头，对辉摆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道：“走吧，她们看样子还需要一段时间，让她们继续睡吧。”

回到观察者空间，把青凰与司雨沉睡的地方安置好，云诺星看到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才想起来，好像有一个预定的话题没有谈：“对了，你刚刚不是要说跟她们有关的传承者的事么？”

“怎么，是燧风他们那里摸出了什么……唔，特别的想法？”

“哦，想法倒是特别的想法，但是事实到底如何这个可真不好说。”提到这里，辉使劲点了点头，在枫表示关注的注视下沉思了一会儿，便把刚刚与燧风谈论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创造’……啊，那位起源天神么，确实，以司雨自身体质的特性来说，倒是有一部分与那位起源天神有几分近似，不过也只是体质的一方面有点近似而已，以那丫头现在的情况来说……唔，还不一定能碰上。”

“想法倒是挺好的，只是，就如你们所想那样，传承不传承得了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得看他们怎么想，虽然想现在就验证这个话题，不过看她们还要再沉睡一段时间的样子，可能得把这个话题延后了。”

“所以，也不用过度关注，此事也急不来。”云诺星摇摇头，稍微活动了一下双手让自己精神一些：“先不说那两个丫头，现在进行的起源洗礼怎么样了？听你们还很有‘兴致’谈论这个话题，莫非还有点不错的结果？”

“很遗憾，事实完全相反。”辉忍不住苦笑起来，捏着自己的脸庞一边叹息一边咕哝：“就是因为除了预料中的结果以外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惊喜才谈论起这个话题的——唔，异想天开，有点儿想得太多。”

“一个传承者都没有？”云诺星皱了皱眉，看到辉点点头也略有点疑惑：“已经让所有人都进行过起源洗礼了？真的一个都没有？”

“哦，没那么快，现在才完成一部分而已，按照燧风他们猜测的情况来看，虚空前线里，极限可能会出现十二个传承者，如有意外嘛再减少一两个，或者……两三个。”辉摊了摊手，把更详细谈论过的内容也说了一遍，最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声：“就是这种情况了。”

“倒也在意料之中，传承者这一位置本身就不是那么好坐上去的，而且坐上去了还会伴随着一大堆无法推卸的麻烦以及更多麻烦事降临在身上，如果是无法承受这一切的‘普通人’坐上了这个位置，反而是害了自己。”云诺星说着说着忽然挑了一下眉头：“……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若有所指、意味深长还带点兴趣的说法，听得辉也很好奇：“你把你家哪个妹子忘了？”

云诺星：“……”虽然的确是忽然想起个人，但他忽然来上这么一句话，那后面的话还要不要说了？

狠狠地朝干笑的辉翻了个白眼，云诺星轻摆手：“确实是突然想到个人，因为也是与起源破事有牵扯的人所以忽然想到了——”

他仰头看向星空，双眸露出许些追忆的神色，长舒一口气：“已经五个纪元了啊，也不知道当年的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辉在肚子里咕哝了一声：他就嘴滑随便一提结果还真给扯了个妹子出来——不过这指向性过于明确的说法，又是五个纪元又是与起源破事有牵扯的，还是好久不见的小丫头，印象中符合这几个条件的好像只有一个来着。

“你说的是咱在云端大陆见过的那个小丫头？被起源遗物给整了一下自己的构造那个？”

“是啊，就是她，好像是叫……叫……叫什么来着……”手捂着额头轻晃了晃脑袋，费劲回想了一阵子云诺星才抬起头：“姬……姬雪烟？是不是这个名字？”

辉瞧见他望过来使劲摇头：“你家丫头我怎么……咳咳……不闹了不闹了，确实是这个名字。”

等待枫把手里的墟冥剑放下，辉这才讪笑一声继续道：“那小丫头情况怎么样我倒是不太清楚，你应该还记得姬寒枭五个纪元前来到了虚空前线，漫长的这段时间过去，他也把云端大陆的很多人带到了这里，现在镇守在前线的各个节点里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嘛，虽然从一开始就走岔了路，但是纠正过来之后还是挺能打的嘛。”

“那小丫头好像也已经来到了虚空前线，不过我倒没有去了解过她如今是什么情况了——唔，被起源遗物的能量影响到，说不定那时候她身上就出现了微弱的起源规则……怎么，你觉得那小丫头也可能会成为传承者？”

“只是以概率来说。”云诺星轻点头：“传承者的判断机制只涉及到自身本质与对起源能量和起源规则的适应性，这两个均不是从一开始就定死不可更改的条件，所以按照理论情况来说，其实人人都可以成为真正的传承者，只不过需要根据自身的情况进行相应程度的改变才能够到那一道门槛而已。”

“那小丫头从诞生开始就已经被打上了起源的‘烙印’，那部分‘烙印’改变了她的构造根源，以常理而言在那个时候接触到起源能量与起源规则，即便只是弱程度的能量与规则，如果没有掌握起源能量的人人从旁辅助帮忙稳固那部分‘不速之客’的话，按理来说会……嗯，是那个意思，虽然我也不知道结果为何会是如今这样，不过只要知道是个好结果就行了，无需去追究更多。”

“如果是她的话，她的构造根源会让她比其他人更适应起源能量与起源规则，所以，对比起其他人，她成为传承者的概率也会更大一些，至于大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云诺星俏脸上渐渐恢复了许些精神，露出几分兴趣：“嘛，除了这部分情况我也想看看，当年那小丫头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带着起源的烙印降临的生命，感觉还挺有意思。”

辉嘴一滑不经脑子直接开口：“看了之后顺便拐回来？”

云诺星的面部当即来了场地震：“……你别把我说得好像是人贩子一样成不？”

“确实不是人贩子啊。”辉双手环抱理直气壮：“因为你只是拐回来放在身边没有卖出去，你也不瞧瞧你这满世界捡人都捡了多少个了？”

云诺星这次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撑死了也就一整片虚空地域的人口而已。”

“……不，我不是说那部分。”

“我不听，就是这部分，没别的部分！”云诺星一挥手打开了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大摇大摆往外走：“你忙去吧，趁着这会儿歇息的功夫我出去转转。”

辉：“……”这家伙是强行转移话题，而且啥出去转转啊，就是去找那个小丫头了呗。

枫当年忘了带回来的小丫头……呃，这话他可不敢冲在枫的脸上说，说了指定要被摁进虚无里面提前暴打一顿——不过的确就是当年“忘了”带回来的嘛，那时候枫自己都念叨了那样的话，说是“有兴趣”、“想观察观察”什么的，只不过在离开云端大陆的时候某人变成了一团球来着，这事就没了后文，此时冲出去应当算是去处理五个纪元前的事儿去了。

欸？话说枫刚刚好像是裹着“被子”冲出去的……嘶，这造型在虚空前线里晃来晃去不会变成大新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