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灭之力……提起这个时间就好像强制性回到了五个纪元前，那时候虚空前线还是一个“小乡村”，又“贫瘠”又“落后”，大伙儿打起架来九成都是撸起袖子使劲莽，莽破头要么来得及赶回来，要么来得及赶上没及时“关上”的轮回路——啊，那真是相当遥远又相当艰辛的时刻。

不过由于几百年前说过一次这个话题，这会儿就不说了，他的注意力在神灭之力上，那时候他是听枫说起这四个字的，而枫又是从那个“棒槌什么起”那里听来的，除了那个棒槌同学当时所说，前神影族掌握着两种神灭之力，那个“什么空”也说过一次类似的话——大元界的哀伤证明……不怎么好用……同类人什么的，这是枫给他传达的话语，是从“长什么鬼”那家伙那里听来的，他两当年讨论过这句话，没得出个结论。

据悉……唔，暂时想不到别的据悉就先不说，某个祭坛小女孩也拥有这种力量，他们目前所见过的神灭之力两只手就数得过来，而且同时涵盖了秩序与混沌，所以没有办法从秩序上对它进行什么判断，说它可能源于混沌概念体，可能没毛病，毕竟是混沌的能量，说它是起源能量吧……以目前所知，只要“这样、这样、那样再这样”，就能把起源能量给变成看不出是起源能量的秩序能量，秩序能量又能通过“这种那种以及这样子”的方法给变成分不出是秩序或者混沌的能量。

“你搁这儿说谜语呢？”云诺星一脸黑线，看了看辉与燧风：“你两怎么都说同一套谜语？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纯属巧合，纯属巧合。”两人讪笑着连忙摆手，慢慢把嬉笑的表情收敛好，变得严肃起来，上面的谜语说得很谜语，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就是：起源能量是可以变成混沌能量的，而且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简单写一个等式就是“起源能量加啥啥啥等于混沌能量”——哦，不是等于湮灭能量，这个是不同的，混沌能量只是表明此种能量属于混沌秩序而已，起源能量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湮灭能量，反之亦然——至于这个“啥啥啥”么。

“往一百毫升起源能量里加入一个混沌概念体，快速震荡引导反应发生，反应结束得到混沌起源能量并析出大量源初虚空与纯能量。”辉点着头说出了“啥啥啥”的真面目，燧风摆着被屎堵了一嘴的表情当场石化。

云诺星想了想，低头在造物之间里寻找……唔，没有趁手的板儿砖，那个能量源暂时舍不得拆，把某个神经病打成精神病的任务看来只能延后了。

在自己反复作死差不多要被枫制裁的时候，辉赶紧干咳两声停止了自己的作死：“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嘛，这虚空里能让起源能量都变成一团‘泥巴’的也只有混沌概念体了——枫你自己推演一下？想办法证明证明？”

云诺星看了他一眼，望着上方的能量源淡淡开口：“早已经在五个纪元前验证过数次，在没有什么特别改动的现在，就算再验证一次也不过是徒劳的而已——你等等。”

嗯，这家伙一边说着“这事情毫无无意义”一边折腾起来。

时间也就过去半分钟枫便扭过头看向他，耸了耸肩：“与当年一样没什么结果，找不到与起源有关的任何痕迹，就算把它当成这个能量源一样给它融入大量的起源印记也于事无补，神灭之力依旧是神灭之力，油盐不进，没有变化——但是如果加入起源能量就是你见过的能量了，就是神灭之力与起源能量的混合版，变成了偏秩序的能量。”

辉闻言头疼地拍了拍脑袋，用手肘戳了石化的燧风一下：“赶紧回神别愣着了，你也想点事儿——这话题可是你起头的。”

“话题什么的……”燧风立马解除了石化状态，挠着头对两人苦笑：“我也只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直接说出来了而已，要问我更多的……唔。”

“那你说你能感应得很清楚，你倒是看着这两个东西说点什么提供一下思路也好啊？”

燧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枫小哥，后者见状再次把寂灭元素摸出来，他看了两眼，扭过头咕哝：“能力之外，太难了，就算正式踏入高阶元始境界，可能也没有办法看出什么——它在我眼里就是一团奇怪的混沌能量啊，但是就是……就是一直让我感觉到不对劲……就是那种感觉啊，明明浑身不舒服，知道自己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何难受……就那种。”

辉脸皮抽了几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说了眼睛酸肿痛是病，得治。”

云诺星：“……”

“好了，神灭之力不神灭之力的，就先不管它了，现在就算再要讨论什么也不过是把已经使用到极限的已知信息来回倒腾而已，不会有任何进展，猜想猜想，七分靠猜三分靠想，一路连蒙带瞎猜。”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挥了挥手：“等以后，等有一天它真的要揭露什么的时候再来讨论吧，至少现在是得不出什么答案的。”

“也是。”辉嗷了一声点点头，而且，就算现在获得了什么答案……唔，也不过是让他们补全一块拼图而已，对目前要做的事情几乎不会有影响，就不投入那么多精力了：“能量源还有多久可以完成？”

“第一批能量源还有一段……”云诺星说着扭过头看向那团红黑色的能量源，望了好几分钟才回过头来开口：“也许还要十几年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十几年啊……也就是已经过去四百多年了。”辉闻言哦了一声，总算是知道他在那片星空里发呆过去了多久：“那，源初规则呢？”

提起这个话题云诺星脸皮跳了一下，而看到他这微不可察的小动作，辉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有点儿微妙：“不会真是打回原形了吧？”

云诺星沉默，慢吞吞地转过头，看着能量源双手抱臂没了声音，看得辉与燧风都很好奇，虽然大致上已经猜到了那个结果，但是鉴于某人经常性喜欢卖关子，他们这次非要问出个结果，于是都大步逼上前：“赶紧说说！”

云诺星沉默，一脸的不情不愿回避两人的目光，直到被惹得略有点小烦躁了才挥挥手敷衍道：“没打回原点，有进展，嗯，就这样。”

“进展？”这个倒是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他们都以为是打回原点了。

辉身子后仰高高地摊开手做出讨要什么东西的动作，扬了扬下巴示意：“嗯？”

云诺星脸颊抽了两下对他龇牙咧嘴，捏了捏拳头：“你看起来很有精力，我们去虚空里过两招练练手？”

辉一脸的木然：说实话某观察者要不是这个反应他兴许就不理会了，但是这“抵死不从”的大动静，这小表情，这像是被“小天使”、司雨和青凰霸王硬上弓后觉得无颜面对秩序世界亿万男同胞的小表情，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家伙？当场拉着燧风一同“咄咄逼人”，把某人直逼到造物之间墙角，这个时候他们反而不怕了，大概这就是“犯贱”的真谛：面对整个秩序虚空最狂躁的易燃易爆物还能腆着脸凑上去，明摆着就是不怕这个爆炸物把他们给炸了。

“你说我要是一嗓子对你家‘溟溟’、霜霜、敬元姬、司雨、青凰、道天，姚光吼一句，再对虚空前线大伙儿喊一句‘你家观察者炸了’会怎么样？”辉亮起两排大白牙露出狞笑。

云诺星人都傻了：只听过狭天子以令诸侯，没听过狭诸侯以令天子这说法的啊？这家伙是铁了心换着法子严刑逼供……不……不行！打死不从！

三人一追一逃造造物之间里“玩”了十分钟后，枫露出了跟打了败仗吃屎般的惨烈表情，那模样要是说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以为他们两人正在逼良为娼……

云诺星一脸青红交替的色泽看着两人，扭过头声音细弱蚊呐：“……在……在肚子里……”

辉与燧风两人愣了好一会儿，一脸的莫名其妙，片刻后又都恍然大悟：肚子，肚子里的东西……

“哦你怀……咳咳，那颗秩序之核是吧？”辉因为过于激动有一句话险些脱口而出，但是生死的危机让他光速闭嘴换台词，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燧风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辉君刚刚这句话一出来，已经被逼到极限的枫小哥怕是会把他们两人连带观察者空间给点了放烟花。

果然，就算辉君悬崖勒马速度够快，枫小哥还是用噬人般的表情看了辉君一眼，好片刻后才表情古怪嘟囔：“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所以才不想提。”

辉吐了吐舌头：“咳咳……为什么是塞到那里面去了？”

提起这个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抬起手指了指外面：“她之前提醒过我：创生圣所、秩序之核加上最初之光，也许可以摸出有关源初规则的线索，所以我就造做了，往后得出来的结果就是……唔，你知道了，我把它塞进去了，现在还在里面衍化与摸索中。”

云诺星顿了一下继续扭过头：“其实从你们窝在那片世界里开始到现在已经更换了十五次路线，这是第十六次，累计起来应该是第二十七条猜想的路了。”

辉两人：“……”好嘛，活活撞在南墙上撞死的次数多加了十五次，不过没想到原来已经更换了那么多种办法了，他们还以为他一直就拿着一种方法不死心地来来回回摸索。

“源初规则……呼，听起来真难，这次怎么样，有结果吗？”燧风拽着自己的头发长舒一口气。

云诺星思索好一阵子才摇摇头：“这次依旧很难得出结果——成功的概率不高，但是目前的路仍然有探索的价值——目前尝试着让它继续衍化，现在在做的只不过是在试探，看看这条路的极限在什么位置……二十七条路积累起来的所有失败经验，再加上后面依旧会继续失败的经验，这般份量终有一天会让这个妄想变成真实……唔，只是，还需要很多时间。”

辉听了也叹息起来：这个话题等于转了一圈回到了终点——略有进展，不过不是在平地上走出去了多远，而是还在山谷下面砌台阶，目前已经往上走出去很远了，只是一旦抬起头来，所能看到的依旧是一座看不见尽头的山谷，他们不是在站在平地的基础上往上爬，而是在毫无基础的谷底尝试回到平地上，而可用的方法就只有徒手凿山壁。

“很多时间是……有个大概的说法嘛？”

枫又沉默了一阵子，足以见他问的问题都多刁钻，让枫每一个问题都要思考好一会儿才能回答：“不会太早……呼，我尽量在起源堡垒拼完的前后一段时间内给它完成了……唔，不过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在起源堡垒之前——当然，立刻完成……嗐，做个青天白日梦而已，把这话给忘了吧。”

“你之前不是五个五的计划么？”辉感觉到很神奇，而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

不出他所料，枫扭过头咕哝：“憋不住，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