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生与死的定义不算简单，也不复杂，首先是关于自身的死亡：生命机能停止，精神消散，灵魂化为乌有，普通生命而言这时候就已经挂得不能再挂了，对于能量生命而言，也许还有意识存在，唔，还有一丢丢的意识没有消散，被挂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读条等复活，能量生命体最大的好处就是死去活来、活去死来都不用担心一下子撞进轮回路里重新来过……不，虽然他也是能量生命体但他可没枫那么*，大部分能量生命体也没枫那么要命，正常人没事谁想体验一下死去活来的感觉哦。

啊，扯远了——

自身的死亡，只是第一层而已，都说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太高思维的玩意就不说了，这里说简单点，就是一个生命留下的痕迹，坚固的痕迹能经得住时间之海的冲刷，倔强的，顽固的留存于世，比较脆弱的痕迹，也许转眼就是过眼云烟，随着自己的消亡很快就湮灭了，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无论是小至自己对身旁人的影响，对世界内生命的影响，亦或是大到对世界的影响，对于虚空的影响，如果连这些也已经消散了，直到整个虚空有关于自身的记忆都已经彻底消失，那就算是真的死透了，凉得不能再凉，这虚空会当从未有此人出现过。

他说那么多，只是想表达一下起源天神他们死啊死啊的，却又没完全说没就没的情况……嗯，至少“外部”的秩序虚空就是如此的模样，他们人没了，但是留下的东西依旧在影响整个秩序虚空，不，应该说，秩序虚空本身的存在就是他们留下的最大的痕迹，哪怕这世间，整个秩序虚空都再无人得知他们的名字，再无人知道他们，整个秩序虚空里他们所创造的东西，所遗留的痕迹都被虚空抹消，但只要秩序虚空仍然存在，他们曾经做过的事就没有消失，他们就不算是彻底湮灭了。

“外部”是如此，至于这片“内部”的虚空地域，确实多少有点迷幻，让他看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云诺星抬头看着一边在倒腾书柜一边碎碎念像是在发牢骚的辉，眨了眨眼睛将手中的卷轴卷起来放回旁边的书柜上：“这里是别人家文献存放的地方，别把别人家的地方弄得太乱了。”

辉扭过头对他龇牙咧嘴笑了几声，然后又回过头，双手扒拉着前面的书柜玩命的倒腾，地上全是被他扔下来的卷轴、书籍、某种记载信息的能量结晶，乱糟糟的。

云诺星往窗外望去，目光顺着那条蜿蜒的河流看向远处，片刻后又收了回来：他们在这座小城最奇特的建筑里，嗯，就是那个水滴样的建筑，一开始还以为会是某种“名胜古迹”，闲人免进，来到之后才瞧见，当地的生命进进出出，应当是一个公共场所，进来一看果不其然，尽是存放这个世界信息资料的地方——啊，就是一图书馆。

不过，像这种可以公开的信息，多少能看多少能信多少可以当真……不说都知道，他们也只是过来想碰一下希望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与他们有关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行。

“噼里啪啦——哗啦呼啦——咚！哐当！”

这像是整个书架被一巴掌拍翻的声音听得云诺星脸颊微跳，一转过头，就见到辉更加变本加厉的狂翻狂扔书柜上摆着的所有记载在此的资料，书籍卷轴能量结晶满天乱飞，得亏这地方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人也不多，不然即便他们开着认知模糊都要被人给扔出去。

“小星星。”司雨与凤青凰从旁边的过道里鬼鬼祟祟的走来。

“怎么样？”

司雨回头与凤青凰对视一眼，点点头，小声道：“大概是找到了，就在这座建筑里面，不过要经过至少一次的传送，我们没有贸然进去。”

“成。”云诺星把摞在地上的书籍整理好，隔空往辉的背上拍了一下：“别闹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不在这里，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辉愣了一下神，被他当成垃圾一样丢的漫天都是的东西一股脑全砸在他头上，他连忙用几秒钟功夫给它们整理好，虽然位置全都摆错了：“哪里？”

司雨用眼神指向上方：“那里。”

这座水滴样的建筑也分为好几层，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到五层，大概就是面向民众开放的公共区域，不过他探索到上面似乎还有巨大的空间，就让两丫头去摸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路上去。

唔，不过就算不用探索都知道，以这玩意百丈高的尺寸，要说上面全是实心的，说出来简直是哄鬼，里面肯定有什么，只不过正常方法没有办法去到而已。

跟着两丫头兜兜转转走到了人更少的地方，来到一面光滑整洁的墙壁面前，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这才伸手轻轻把眼前的墙壁推开，后方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走进通道里，外部的声音一下子就减弱了。

“这里藏得挺好的，还有微弱的能量留在‘门’上，让人不会注意这里，不过拦不住我们。”司雨小声说着。

通道没走一会儿就来到了终点，正前方是一扇灰白色的门，同样上有能量封印，凤青凰走上前摆弄两下就把这层同样“脆弱”的能量封印给干掉了，一行四人大摇大摆走进了这座建筑明显不是对外开放的空间里，走进大门的时候云诺星抬头望了一眼，在门框上瞧见了一个灰白与紫色相融的水滴图案，这玩意还真是哪里都有。

“喏，前面就是了，从空间之力流动的方向来看，应该就是往上去的，只是不知道到底去哪里。”司雨跑快两步走到前面说到。

隐秘大门后方，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厅，大厅内除了中央有一个水滴……

“怎么又是这东西？”云诺星差点没忍住把墟冥剑掏出来。

辉干笑走上去看了两眼：“没有起源能量，是一个普通的能量结晶，只是形状是这个样子而已。”

水滴结晶的下方地面上用能量符文勾勒出一个完整的，似是法阵的某种能量阵列，全部空间之力都是从这个阵列与能量水晶散发出来的，与司雨所说的一样，其流动方向指向上方。

辉伸手在能量阵列的上方晃了晃，回过头对三人点点头：“有人来过的痕迹，痕迹还挺‘新鲜’，加上有一层又一层的防御，还隐藏得如此隐秘，大概是用来藏一些秘密的地方。”

云诺星站在能量阵列上，伸手触碰水滴结晶，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它们能量运转的方式，对辉他们点点头：“来吧，上去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等辉与两丫头都站上来了，云诺星就开始调动水滴结晶内的能量，空间之力汇聚，能量开始汇聚在他们四周，眼前白光明晃晃，他感应着周围的能量，正打算自己调动一下能量的流转程度进行定点传送时，忽然就怔了一下：“这东西只能随机传送。”

“蛤？”辉刚一开口，眼前就已经被光芒淹没了，身体一阵轻颤，脚掌霎那间接触到另一片地面，他们也都一愣，齐刷刷的看向光芒消散冲进眼前的景象。

前方依旧是一个大厅，但是其宽敞程度要比刚刚所在只有一个传送阵列的大厅要大很多，这里堆满了东西，没错，是“堆”，目力所及之处全是倒塌在地的书柜、卷轴、陈旧书籍，堆成一座小山的模样，从上方照耀下来的微弱能量光柱映照出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随他们的到来被推开，朝着八方飘去。

“哦幸好……我还以为一出来就能见到几十个人对我们发起冲锋。”辉拍了拍胸口，随后无语的看向枫：“你也不事先检查一下？”

“唔……我倒是检查过了。”云诺星扁了扁嘴巴：“奈何等真的汇聚起能量的时候才发现能量流动有一丢丢的不正常——传送阵列本身已经有些损坏了，没办法定点，只能根据它自己记住的地儿随便传送。”

“好吧。”

辉带头从传送阵列的小房间里走出来，走进前方的大厅中，看着四周堆满一座、两座……五座书籍小山的地面，忍不住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丝生命气息残留都没有，天知道到底被遗忘了多久。”

司雨捡起脚下一块能量结晶，尝试探查里面留存的信息，遗憾的是，这颗能量结晶的能量已经消散了九成，仅剩下一些模糊难以拼凑起来的信息，她看了两眼就仍在了地上：“可是刚刚不是说传送阵列近期有人使用过的迹象么？”

辉挠挠头：“有人来过传送阵列面前，但……我也没说有人真的登上传送阵列了啊，兴许那些人知道有这么个传送阵列，但是完全不会用，只能尝试使用什么的……啊，根据这世界的‘割裂’情况来看，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司雨：“……好吧。”

“枫，传送到什么地方来了？是在这座建筑的什么位置？”辉打量四周空间，企图找到一些记号之类的东西，但整个大厅也只有面前堆着的五座小山，其他地方没有东西，墙上没有，地上没有，天花板也没有。

“大概，看不出来。”云诺星睁开眼睛，直接透过外部看也看不出来：“内部应该是一个扩展的空间，不是与外部所见一样的，没办法比对，要确认也只能认出个大概模糊的方位——按照我们此刻所在空间流动的规则与空间之力，对比整个空间来看……唔，我们应该是在顶层往下数三分之一的地方。”

“倒也不是没想到。”

这里摆放的东西都已经很有历史了，以至于超过九成记载的东西都变成了一片马赛克，一眼看去就是一滩糊在一块的墨水，人手书写的字迹已经模糊得看不出来了，就算记载在能量结晶里的东西差不多个情况，全都一片糊。

“这些东西都被时光冲到烂透了。”辉叹息了一声扔下手里“托”着的几百个东西，哗啦啦的一片响：“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这里没什么价值。”

云诺星点点头，他刚好记载完这片空间的信息，再记载几个空间，也许可以摸到这片空间的整体模样——从小心思的角度来说，他不认为那个传送阵列能去到这片空间的所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