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听我说!”晟将军大吼着将众万夫长们嘈杂的议论声压了下去,道:“我知道这个命令很残酷,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这个命令,必须执行!若是有不服的,大可以在战后向长老会弹劾我,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墨迹了!全体都有,入列准备战斗!”
“喏!”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心中乐不乐意,但是现在的他们别无选择!
‘踏踏踏’像是踩踏在心中的马蹄声整齐有序地响着,四十五万鳄族骑兵从石林迎向狼族兵团,在一处小斜坡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远处行动举止,秩序井然的狼族兵团。
狼族兵团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一来要防备边上的五万鳄族骑兵侵扰,一方面要注意互相之间的站位,所以消耗的精神颇为剧烈,这么一段路程下来,部分狼族士兵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袆近山在路上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毕竟是未曾经历过大战的士兵,即使训练得再多,想要拥有百战精兵的坚定意志也十分困难。
新兵与老兵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就在经验上,心态上,很多老兵能够淡然处之的事情,若是发生在新兵的身上,带来的便是极大的压力!
很不幸的是,眼下袆近山就带着一群时刻被鳄族骑兵施加压力的新兵!
一路上袆近山也不是没有卖过破绽想要引诱鳄族留下的五万骑兵来攻,但是无论他露出什么,露出多少,好像全部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鳄族骑兵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一心一意地跟在狼族军团边上,不时吹吹流氓哨撩拨一下佳人芳心。
莫说狼族普通的士兵了,就是袆近山自己,都有些上头,甚至不惜露出了要害,引诱鳄族骑兵来攻!
可惜,鳄族留下的将领似乎定力非凡,或者说就是一个稳重到压根不举枪的家伙,最后袆近山也只好收起妩媚姿态,一心一意地向石林赶路。
“列阵!”土坡之下不远处,袆近山望着土坡上的鳄族骑兵,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猛地喝令大军停了下来。
缓步前行地狼族大军脚步戛然而止,停在了土坡之前。
晟将军乐得如此多消耗些时间,等待鳄族步兵军团过来支援,故而鳄族军团只是列阵于土坡之上,遥遥望着狼族军团一动不动,似乎准备敌不动我不动,一起对峙到天荒地老!
但是狼族不能继续拖下去啊,虽然袆近山在遇到敌军的第一时间就拍了斥候回去报告情况,但是洪冬城在他离开之后,做主的却不是他留下的副将,或者说,就算袆近山在洪冬城的时候,做主的也不算是他。
因此,洪冬城会如何决策,袆近山真拿捏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鳄族的援军一定会比自己的援军来得快!所以,袆近山必须尽快进入石林,依靠石林固守!
有了石林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再加上随军携带的辎重,袆近山自信能够守他个十天半个月的,若是节省一些,便是一个月也能坚持!
所以:
“列阵!进!”随着袆近山一声高昂的军令,最前方的重盾兵将竖立在地上的塔盾抬了起来,缓缓地向前移动,紧跟着的是长枪兵,刀斧手,然后是弓箭手,然后是中军大旗
重装步兵一步一动,沉闷的脚步声像是踩踏在了鳄族将士的心口,战马呼哧着象鼻,脚下有些焦躁地踩踏着,这敏锐的妖兽已经察觉到了战争的征兆,那硝烟似乎有些刺鼻
“饮马川军团,第队!准备!”晟将军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第队的万夫长,那万夫长心尖儿一颤,然后骑马出列,以沙哑却响亮的声影怒吼着。
队的将士深呼吸着,为自己的战马蒙上眼睛,然后挺起长长地骑枪,目光坚定而恐惧地望着枪尖所指!
“冲!!!”
“驾!”队万夫长怒吼一声,一骑当先,长长地骑枪尾部夹在腋下,中部卡死在马鞍上的固定装置上,这样的冲锋能够最大化发挥骑枪的长度、速度优势,但是也意味着僵硬,几乎没有变招的可能!
以队万夫长为首,其身后的士兵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个最暴力最一往无前地冲锋姿态!他们呐喊着,眼睛瞪得发红,从土坡上以最极限的速度冲向狼族军阵!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杀!!!”
‘嘭!’‘邦邦!’‘唏律律!’
第队与狼族兵团接触了!
接着战马冲锋的势头,接着由上而下的地理优势,鳄族第队好像海浪撞向礁石一样猛地撞在了狼族重盾之上!
队万夫长顶着箭雨,护送着骑枪一头扎在了一面塔盾上面,激烈的相互作用之下,万夫长胯下战马前冲之势微微一滞,随即固定骑枪的马鞍崩裂,然后战马直接以血肉之躯撞在了塔盾之上!
‘嘭!’本就在骑枪作用下被顶的手脚发软地重盾兵再也坚持不住了,整个身体向后倒飞!盾墙也露出了一个破绽!
万夫长眼前一亮,正要有所动作,便看到那破绽被附近地重盾兵填补了!
然后一阵阵金属与金属,金属与肉身的碰撞声传来,紧跟着万夫长的鳄族骑兵前赴后继对着狼族的重盾兵盾墙就撞了上去,顿时折断无数的长枪,崩碎无数的盔甲,战马扑地血流如注
不是每一个骑士都像万夫长那样强大,能够在战马倒地之后抽出短刀继续作战。
有的骑士在冲锋的路上就被狼族弓箭射下了马,在急速冲锋的骑兵队之中,落下马基本就代表着血肉模糊,没有骑士能够存活下来,除非他是将军,能够让后续骑士绕开或者跃过;有的骑士在骑枪折断的时候,被后作用力震得手脚发麻的时候,或是一杆长枪从盾墙缝隙之中伸了出来,或是一支箭羽迎面而来,或者是战马倒地之后,后面来的自家骑兵躲闪不及,或者,也没有必要躲闪
一万左右的鳄族骑兵,以错落有致地队列冲下,这样的阵型既不至于后面的兄弟直接冲到前面的兄弟,也能保证持续地冲阵力量,若是突破了敌军阵型的话,那么这样的队列就会想刀切豆腐一样丝滑。
但是,战事的发展并没有出乎意料的地方,鳄族虽然不要命地冲锋,但是除了一开始那个万夫长将狼族的盾墙撼动一些之外,后续地骑兵不过像是雨打芭蕉一样接连撞在狼族盾墙之上!
第一阵,鳄族付出了一万骑兵的性命,包括一个五阶万夫长!
而狼族,只是付出了几百条命,以及近前伤员,五阶将领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