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走进山峰，眼前光影交错，瞬间被挪移到了一座点着盏盏长明灯的墓室，长明灯的尽头摆放着一张黑冰云床，一个全身被漆黑长袍笼罩的身影盘坐在床上。

黑影的目光落在了沈夜手中的淡金长剑上，声音喑哑：“彼岸神兵？莫非是你口中人皇所用兵器？”

沈夜坦然道：“真实界灵山坠落后，妖乱大地，生灵涂炭，彼时人皇崛起，带领人族披荆斩棘，登临彼岸，终结乱世！”

“竟然是后天生灵登临彼岸！”黑影很是惊讶，现存的几位彼岸者，基本在诞生之初就是造化境界，最弱也是传说，甚至还有一诞生就是彼岸境界的三清天尊，能以后天生灵登临彼岸，人皇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个！

“人皇天尊现在何处？”黑影很是敬畏，不止是敬畏彼岸的境界，更是敬畏对方的攀登。

“已经坐化。”

“坐化？”黑影一怔，祂虽是在西游世界苟延残喘，但身为大神通者，对时光还是有些把握的，自灵山坠落到现在至多不过二三十万年，一位彼岸怎么可能只存世这么短的时间？

沈夜叙说道：“人皇不愿放弃自身身为人族的坚持，被其他彼岸逼迫，坐化前修改大道，让人族为气运所钟，成为了天地主角。”

“竟然……”黑影一时语塞，祂亦是天生强大，很难理解自己梦寐以求的彼岸，在那位人皇眼中还不如一些“梦幻泡影”之事重要，最终只得化作长长一叹，“人皇境界，我不能及。”

感叹完后，黑影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汝来找我，所为何事？”

沈夜微微一笑：“前辈应该不是妖族吧？”

黑影轻轻点头，祂知道自己在刚才的反应中露了马脚，如果是妖族，断不可能对人皇是那种态度。

“外界传闻前辈是经历了封神、西游、灵山的大妖，同时经历了这三个事件的应当只有观音菩萨和普贤菩萨的坐骑，前辈是哪位菩萨，顶替了自身坐骑的名号？”

“观音，普贤？”不死妖神喃喃自语，旋即喟然长叹：“昨日种种，烟消云散，何必在意过往身份？”

“还是有必要的。”沈夜笑道，“如果菩萨是观音大士，那我就能请菩萨赐下克制灵感大王的方法了。”

灵感大王是观音菩萨道场中的一条金鱼所化，并非等闲妖神。

“灵感……”不死妖神沉默片刻，“你与它有争执？”

“没有，但我欲行人皇旧事，肃清寰宇，迟早要与其他三大部洲的妖族做过一场。”沈夜“坦诚”道。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沈夜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这个世界点化“投影”。

说来惭愧，他这当世最强地仙，别说彼岸特征，就连传说特征也没有。

没办法，他时空唯一的本质不具备“他我”，连“他我”都不存在，自然谈不上点化或者断绝“他我”。

所以，他只能借助人道信仰建立自己的“锚”，点化“投影”。

不死妖神不知道沈夜的心思，还以为沈夜真正继承了人皇的意志，在为人族负重前行，不禁自惭形愧道：“我虽不能企及人皇境界，但亦心向往之。”

说着，祂将一个鱼篮拿出来：“汝持此鱼篮前往，自然能收服灵感。”

至此，祂的身份算是“不打自招”了，但沈夜和祂都是心照不宣，并未点破。

沈夜接过鱼篮，礼赞道：“多谢菩萨。”

“作为报答，我再告诉菩萨一件事，元始传人已经出世。”

观音瞳孔微震，嘴唇张合：“元始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