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玄闻着茶香,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盯着文呈道:“老夫府上尽皆口风严实之人,文二郎无需顾虑,只管讲来。”
“若是今日所议之事,泄露出去分毫,老夫便将此头颅赔与文二郎!”
桥玄终究还是恢复了当年的霸气,用手指着堂中一众人等,豪迈地说道:“老夫的头颅可以作保,尔等的吃饭家伙什,也得陪葬!”
话锋一转,桥玄侧脸问文呈:“二郎可信老夫的担保”
既然桥铁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文呈把心一横,开口道:“小子以为,如今大汉朝官民势同水火、士林与宦官不共戴天、地主与隶奴势不两立之根源,在于碗里的肉太少,不够分配所致!在于天下人见识太少,只知道内卷内斗所致!”
阳球一拍案桌,怒道:“文将军此言甚善。天下十碗饭,豪强世家、官吏宦官取走其九,人口却只占天下人十之其一!造成占九成的黎庶,只能分食一碗饭,以至于饿殍遍野、贫民路倒枕藉,官吏阉人盘剥黎庶如此狠厉,天下岂有不乱之理”
在凶名正炽的酷吏阳球嘴里,文呈现在从“文家小子”变成了“文将军”,可见文呈在阳球心中的地位,一下子上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只听司空刘宽道:“文家二郎慎言,天下人见识少此等话语便是卢子干,都有种不完的肥沃土地。更有天竺,便是将大汉所有的汉人全搬过去,也是养得活的,何苦要在中原大地上你争我夺、不死不休”
皇埔嵩听得入迷,此时开口道:“可征伐这些南蛮,需大量的军士,开荒种植,也需要大量的农夫隶奴,哪来的如此之多的人手又哪来如此海量的钱帛支撑军队、购买种子打造大量的军械、农具,也需大量的精铁,这精铁又从何而来”
“就地取材,以战养战!”
孙坚与文呈接触的多一些,也观察过日月山、青石峡的开发,现在孙坚开始有点理解文呈的思路了:“可在大汉招募破落的精壮农夫隶奴,以土地作为军饷,让其充当扩土先锋。占据一地之后,再招募,甚至发配落魄的文士前去治理,随后挑选妇孺,前去充实此地的人口!”
“这不过是其中一项选择。”
文呈道:“尚有更简便的法子:以夷制夷!只派遣小世家出身的士子前去治理。至于军伍,只需就地征募军士替我大汉南征北战,我汉人军士,只作为定海神针,冲锋陷阵之事,尽皆让当地土人去做。如此一来,便无需在大汉招募过多的精壮了,若是采取此法,便不会使大汉子民伤亡过重,更不会动摇大汉之根本。”
这下子桥玄与曹操也是兴趣大增,急急道:“文将军快快说来!”
大堂中人,齐齐竖起耳朵,静听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