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县衙外的范无咎看到这个阵势,刚才那一股脑的热血劲头也消失不见了。
“林捕头,带击鼓鸣冤者上堂来!”
“是,县尊大人!”
张广安一声令下,林庆海押着范无咎就进了县衙。
范无咎击鼓鸣冤的巨大动静响彻整个广灵县县城,在县衙周边的百姓们已经围在了县衙的大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范无咎指指点点。
“这不是范秀才家的儿子吗?难不成刚才击鼓鸣冤的就是他!”
“就是范秀才家的儿子,范无咎,咱们县试第四的学子。”
“奇了怪了,有没有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范学子击鼓鸣冤啊?”
“不知道啊。”
“说来也怪,不少日子没看到范秀才了。”
“你说的是哪个范秀才?是双甲案首范进范秀才还是范明亮范秀才?”
“当然是范明亮范秀才,你这人,莫要打岔。”
众多百姓议论纷纷,不过声音不大,生怕惊扰了知县老爷的审问。
张广安坐在三尺法桌上,背后立一海水朝屏风,屏风正上方是一副牌匾,上刻四个金色大字“明镜高悬”!
县衙内的堂柱子一左一右,上刻一副对联
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
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在威武声中,张广安一拍惊堂木,“啪嗒”一声,威武声停止,惊堂木的敲打声响彻县衙。
张广安指着下方的范无咎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范无咎双膝下跪,双眼血红,事到如今,他只有豁出去了。
只见范无咎抬起头来,看着张广安说道“回县尊的话,学生范无咎,击鼓鸣冤,要告那双甲案首范进!”
“什么!”
范无咎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县衙外,众人议论纷纷,更有不嫌弃事情大的人,赶忙跑着离开了县衙,呼朋唤友,来看这场击鼓鸣冤的案件。
“居然状告范案首!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天哪,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范案首怎么了?难不成是在县试科举中作弊?”
“怎么可能!县试可是三位主考官大人监考,更有杨尚书在场,怎么可能会出现作弊!”
不光是平民百姓,还有不少文人被惊动了,在人群中为众人解释起来。
“原来是高秀才,那照这么说,就是私人恩怨了?”
所有人都等着范无咎的下文,在三尺法桌上坐着的张广安看着堂下的范无咎,如果不是身为父母官,估计都已经笑出声了。
“范无咎,本官且问你,你要告范进什么?”
“若是污蔑双甲案首,哪怕是你也是学子,本官也绝对不饶你!”
张广安说完,就看着范无咎,想要看看,范无咎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范无咎眼神坚定的看着张广安说道“我父亲范明亮失踪几日,我怀疑是范进所杀!”
张广安“……”
高含光“”
王笑海“”
三位主官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小子真的是放着舒服日子不过,居然敢主动找上门来,真是找死!
范无咎的话引起了县衙外的轩然大波,不少人都说这些日子没见过范秀才,没想到居然是被范进杀了?
至少在范无咎的口中,是这么回事。
“肃静!”
县衙外的议论声有些开始失控,张广安猛地一拍惊堂木,瞬间全场安静下来,众多衙役再次敲响杀威棒,百姓们也安静了下来。
“县衙外旁观之人,若是再大声喧哗,打扰本官判案,一律依法处置!”
张广安发话,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朝廷虽然给了平民百姓在县衙门口观看开堂审问的权利,可是前提就是不能影响到县衙的开堂审问秩序,否则的话,免不了要遭受皮肉之苦。
“范无咎,空口无凭,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你可有证据?”
张广安看着范无咎问道。
范无咎肯定的说道“当然有证据,只要大人将范进范案首叫来,证据自然就到了!”
张广安眉头一皱,有些猜不透范无咎的脑回路,而就在这个时候,县衙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学生范进,求见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