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但又没死透。

“为什么不想？”原熠半死不活地躺着，难得没叫宝贝，而是直呼其名：“季皊，你不遵守约定。”

季皊：“...没有为什么, 就是不想而已。”

原熠：“那我怎么办。”

季皊：“忍一忍？”

在季皊看来, 这种事情并不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必须要做的事情, 很容易就可以忽略不管了，所以有些难以理解原熠此时的问题。

他尝试挪动身体避开原熠难受的地方, 结果刚一动作，身上的人骤然绷紧，喘息着低斥了一句：“别动！”

季皊吓了一跳。

又过了好半天，原熠像只小狗似的贴在他耳边蹭了蹭, 语气说不出的隐忍，“...宝贝，就一次，我保证。”

“今天不行。”

“......”

原熠身体僵在他身上，不说话了。

毛茸茸的头发蹭的季皊有些痒，他偏头躲开, 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

但他不是故意失约的，只是有一个问题还没确定, 那就是数据模型也会想做这种事吗？

如果想的话, 他当然会遵守约定, 可如果数据模型根本没有这种需求的话，那和他上床的，不就完全是那个不认识的攻略者吗？

他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 光是想想都很奇怪......

所以季皊打算先找到一个数据模型咨询一下, 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遵守约定。

一阵漫长的死一般的沉寂之后, 身上的重量突然减退，原熠重新撑身爬了起来。

被子被人强行掀开的瞬间，季皊错愕了一瞬，旋即有些恼火地瞪了过去，却见原熠拿起一旁刚从他身上扒下来的睡衣，一件一件、机械性地穿回了他身上。

男人眉眼低垂，昏暗灯光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穿好衣服后，原熠起身去了浴室，临走前有些疲惫地留下一句，“睡吧，我再洗个澡。”

季皊坐起身问：“...你生气了？”

原熠脚步一停，头也不回地说：“没有，怎么会呢。”说罢就进了浴室。

关门的刹那，季皊似乎看到他脚步踉跄了一下，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个澡原熠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等人从浴室出来，季皊已经快要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他迷迷糊糊看到原熠朝床边走来，瞥了他一眼后就背身躺下了，直到他合上眼睛，也没有看到原熠转回头。

新的周一早晨，季皊和平常一样起床去学校，原熠却和平常不太一样，起床后便有些沉默寡言，送他去学校的路上也没精打采的，足足比平时话少了一倍。

学校到了，季皊却没急着下车，他看着驾驶位上的原熠，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原熠看向窗外来往的学生，拉下车窗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季皊半信半疑，说话时原熠都没看他，以前就不会这样。

他伸手拉了拉原熠的袖子，等原熠转回头后，凑近想看看自己的好感度，原熠却蓦地朝后退开，脑袋都差点退到了车窗外。

车外一直有学生在注意这里，透过打开的车窗看到这一幕后，一个个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止他们怀疑，此时的季皊也呆住了。

“...你怎么了？”

原熠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回到原处朝他笑笑说：“没什么，刚刚吓了一跳，宝贝，有什么要交代我？”

季皊没什么要交代的，他只是想看看原熠的眼睛而已，这会儿却突然不太想看了。

他沉默片刻，收回

视线说：“明天我想回以前的高中一趟。”

原熠愣了愣，回忆着道：“城西的艾德高中？”

季皊没想到原熠竟然连他读过的高中都知道，点头‘嗯’了一声。

原熠问：“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就是想回去看看。”

“什么时候？今天？”

下午还有其他的事情，时间会有些紧，季皊想了想说：“明天吧。”

“好，我陪你一起去。”

原熠没有多犹豫，反应看起来就和平时一样，让季皊稍稍安下了心。

提起数据模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确定攻略过他的贺闻洲，也就是他高中时期的班主任。

周二的话，高中正常上课，回去应该可以问到人。

季皊又多看了原熠两眼，想到昨天还欠了原熠一个晚安吻，试探性地问：“老公，要亲一下吗？”

原熠：“......”

原熠：“唔。”

得到含糊不清但疑似肯定的答复后，季皊解开安全带，探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接着才转身下了车。

这一幕让偶然被几个人透过车窗瞄见，当场就看红了眼！

妈的，上次是谁说这两人要离婚来着？季皊哪生原狗的气了，真生气还能主动亲原狗？！

几人爬上论坛骂骂咧咧。

谣言！根本就是谣言！

从季皊亲过来到季皊下车，原熠全程一动不动，车门关上的瞬间，甚至就连唇角的笑意都一并消失了。

生没生气？

就是鼓满气的气球突然泄了气，也得胡乱窜飞着发上一会儿疯，他体内的欲望整整积攒了两周，泄气时不发疯，难不成还能顺带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