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c圈表面上光鲜亮丽，事实上大部分情况下也的确光鲜亮丽……但是背后隐藏的阴暗也不在少数。

他也会为了钱在一些阴暗的边缘游走，比方说给福利姬拍大尺度乃至露点的写真。

但是再往深他就没有做了，主要是那些玩意儿只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欲望，挣不了几个钱。

“那你以为报复所有的摄影师，就算是给她报仇了吗？的确有少部分摄影师心术不正，但是大多都不是坏人，你一棍子打死就是对的吗？”

“对啦，反正都是我的错！”云月影赌气地别过头，眼睛里憋着眼泪，不想跟苏陌说话。

苏陌脸上无奈，跟小女生讲道理真的麻烦：“我不是说都是你的错……”

云月影捂着耳朵，但是越想越气，把手甩下来，声音如炮弹一样：“难道你们男的就没有错了吗？除了你我又没有强迫谁，我随便勾搭几句他们就自愿要和我做那种事的。你们男的都是好人呦！还不是只要是个女的，只要长得漂亮，你们谁都可以不是吗？反正你们满脑子都是女人，恶心！脑子里只有精虫！我就没见到谁拒绝过的，贱不贱啊！反正我绑着双马尾你们就想着抓着我头发从后面上不是么！”

“我……”

“我说了除了你了，对你做那样的事情是我的错啦！”云月影气势汹汹，一点也不像道歉。

苏陌知道跟云月影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自己跟她讲法律，她就跟自己讲道德。问题是在道德上那些被揍的摄影师和云月影属于两者半斤八两。如果他们能管住自己的小兄弟，恐怕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苏陌挠头，一时语塞，在这方面他还真的不能替自己的同胞掩护什么。云月影可不是什么纯情萝莉，她手机里的色图比自己的都多，群里平时聊得黄段子也全都被她见到了。

细究起来，二次元对于女生而言恶臭的梗不少，云月影随便提一句都能让苏陌彻底闭嘴。有些荤段子女生不愿意计较就是玩笑甚至可以是调情，但是女生要是不喜欢那就是性骚扰。所以苏陌从不在群里说那些涉及女生的荤段子，感觉不尊重人。

“没话说了？”云月影眼神讥讽，重重一拍桌。

“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幼稚还是成熟……或许两者兼有吧。”苏陌叹了口气，安抚着云月影，“好吧，就算我们不提你这件事做得对不对，就算他们被揍是因为他们经不起诱惑。但是，你这样做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啊，你要报复的应该只是那一个摄影师吧？没必要继续迁怒了吧。”

云月影眼中杀气腾腾：“我不知道那个摄影师是谁，我也没有见过他，但是欣茹她们家没有报警……那个混蛋依然在逍遥法外！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再说，那些被揍的人也是活该！”

苏陌抿了口可乐，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

待服务员走后，苏陌放下可乐：“你知不知道尼采有句话：Und wenn du lange in einen Abgrund blickst，blickt der Abgrund auch in dich hinein。”

云月影一瞪眼：“我听不懂英语，说人话！”

“这是德语，意思是当你长时间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我很喜欢这句话，不仅喜欢它的原意，我还喜欢它的另一种理解。森林里的猎人在打猎的时候，猎物也会在森林里窥伺着猎人。即使你做的是对的，但你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危险，万一失手了后果就有可能会很严重，我不希望你出现意外。”

苏陌握住云月影的手，目光温和而诚恳。

“我出不出现意外要你管啊！”云月影愣了一下，脸缓缓地染上了羞色，嘴硬着，但是手却忘记抽回去了。

“不仅是我不希望，你的爸爸妈妈也不希望，你的妹妹也不希望。我相信，欣茹肯定也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为她报仇。”

从苏陌的口中听见欣茹这两个字，云月影呀然回神，脸色微变：“你又不是欣茹你怎么知道？除非我找到她，她亲口跟我这么说！”

苏陌摇头：“既然她有意躲着你，你为什么非想找到她呢？”

云月影咬着嘴唇：“我当然要找到她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现在肯定很难过，遇到了那种事情都没人可以安慰她。她上次帮了我，这次该我帮她了！”

真是让人感动的友情啊。苏陌笑了笑。

“为此你不惜耽误学习。”

“其实……我也知道我要好好学习了。”云月影低着头咬嘴唇，脸上纠结，“我知道我爸爸妈妈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我成绩也很失望。但是……但是我不能不管欣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