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走,常家可谓是风云飘摇。
曾经煊赫一时的开平王府,成了现在的开国公。
东宫妃家外戚的名分都已经凉透。
朝中无人,外只能裹挟进淮西勋贵。
这几日四处奔走,与各淮西弟兄们各自联络都得被锦衣卫盯着。
他常升是如履薄冰,就怕惹上一丁点的事,就被皇爷下旨给罚了。
说白了就是那仅有的血缘关系都断了,那不论皇爷,便是有心之人要对付常家,朝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可今日不同了,看着朱英,常升眼里都带光了。
朱英无奈。
前几日死了爹,开什么玩笑,要是有父母在,哪有前几年拿着绝望的日子。
眼前老哥也是,自己只不过给马丫头送了驴回来,太阳不晒了就取下斗笠扇扇风,结果半道上这人骑着马就拦住了他,盯着他看了半天,张嘴便喊了声侄儿。
阿祖想忽悠他做妹夫,他忍了,毕竟阿祖是真的狠,愿意赔上自家妹子的幸福。
你特么谁啊,骑个马张嘴就喊侄儿。
满大街都是亲戚,那早几年干嘛去了。
“老哥,我真不认识你啊,话说你是谁啊,别是精神异常,那得及早送医,正巧我这里有几瓶安神补脑的方子,算我送你了!”
“这大晚上了,我还要睡觉,要不你说下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也行!”
常升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一脸悲凄,“侄儿,你真不认识我了么,你小时后我还抱过你。”
“你记得你六岁生辰么,你大叔从北境给你抓来了一只海东青,是你二叔我天天帮着你熬鹰的,那时候咱两可好了!”
朱英一头雾水,还海东青,那是普通人家养得起的?
便是老朱家的孙子,估计也没这待遇。
用肉来喂个扁毛畜生,被老朱知道得被收拾成什么样。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我就应天府的乞丐,这几年转了商籍做了点生意,现如今在这买了套宅子住着,不是你侄儿,要没事就送客了!”
“这,这……”
常升站了起来,急忙的想找什么东西证明两人关系,可转了半天,才发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雄英走了都十年了,妹子在生允熥的时候也走了,现在太子也离去,他上哪找能证明两人关系的物件去。
“对了,皇爷,我这边去找皇爷!”
“小子,你记着,我是你正儿八经的二叔,我叫……”
“哎哟,张大人,你可让我好找啊,你怎么在此地呢?”
常升正要说出名讳,却马上就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来打断,常升看到来人,正要脱口而出的名字便马上咽回肚子里。
锦衣卫这时候出来提醒,他知道规矩的,要是说出名字,那就惹上事了。
“原来是孙大人,我这,我这……”
“唉,正午去买了几袋马草,回头你就不见了,这位小兄弟是!”
朱英看到来人,马上笑道:“大人认识这老哥啊,你快领走吧,这乱认人的毛病可不好啊!”
“是是,小兄弟多谢了,张大人,这倚翠楼的姑娘可等着你呢!”
常升面色苍白,仔细的盯着烛火下的朱英,仿佛要将他的面貌死死记住,随后才踏出的房门。
“有毛病啊,这南京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收拾细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