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让允炆过来吧,咱得了两部宝书,他也可以一起看看!”
静安躬身退下,不多时,朱允炆便捧着食盒跑了进来。
当看到黄观与练子宁时,微微一怔,随即面上流露出喜意。
朝堂之中,国朝文臣青壮一派,当以卓敬,练子宁和黄观为首。
三人皆是洪武十八年后的科举进士,如今又身兼要职。
便是他的伴读黄子澄都不止一次上言过,让他多与这三位清净。
奈何黄观是父亲随侍,对他不冷不热。
练子宁则时常推脱公务繁忙,至于卓敬,前些时候国丧凭吊,对他宽慰了很多话。
若是能得这三人助益,储君之位会更加稳固,将来临朝,便是股肱之臣。
没想到今日皇爷爷叫他过来,是让他与两位能臣交好,那其中的意味,自然有深远的安排。
一念至此,朱允炆先前尚有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允炆来了,来来,先把吃的放下,黄观,把你先前捞的茶泡上,咱几个随意点,今晚得挑灯夜读了!”
黄观连忙起身张罗,待皇长孙也落座后,他自然的退到一边,喝着茶再盯着书页。
“允炆,这书里写的水利一事上,说的可固堤,引水以及驻坝,北地水患一事上,便是固堤没做好,你可知为何?”
“应当是在枯水期,让民夫采取坚石修筑。”
“傻孩子,黄河何其长远,比长城都长,这要用多少民夫?”
朱允炆面色一红,不知道如何回答。
朱元璋笑道:“自然是在上游耕植草木,收纳河水丰盈草木,此为固堤,为君者也必当如此啊,若不知根源之谬误,只观眼前疏漏,则步步皆错。”
朱允炆只能点头,直言受教。
黄观一声不发,练子宁也是赔笑。
朱元璋越看越精神,反复用书中典籍考教朱允炆。
奈何朱允炆的回答总是浅显。
时间久了,便是站在后面的黄观都疲乏不堪。
朱元璋也是越问越发现,这孩子咋看事物都如此浮于表面,要体会深意还需要他出言指点。
说着说着也不问了。
看看人家朱英,年纪长你几岁,便能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典籍,而允炆你身为皇长孙,居然一窍不通。
强忍着不快的朱元璋只能无奈道:“允炆,今日是皇爷爷不对,下次再陪你出游,你先下去吧!”
朱允炆知道自己没表现好,再留下来估计会更加惹皇爷爷不快,索性行礼告退。
等朱允炆离开,朱元璋看向练子宁,“你以为如何?”
练子宁马上坐直了身子,“皇长孙是聪慧的,而且孝心可嘉!”
“没了?黄观你说说!”
黄观道:“皇长孙尚且年幼,决断上不敢言之过甚,还有待提升!”
朱元璋品出味道来了,感情只有一个孝顺,还有个年幼。
年幼?朱英才大他三岁,孝心,送点市井餐食,他能不知道这孙儿进来时,那副不开心的模样。
小性子还使者呢!
“你们两个与皇孙向来不亲近,往后可得注意着点!”
“下臣明白!”
“明白个甚,不是让你们两个就站允炆这边!”
练子宁和黄观悚然一惊,皇爷这是何意。
难不成允炆殿下他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