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知道，我在遗迹里沉睡的太久，以至于实力受损！”

“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前程，我只想拿回那些记忆！”

“这……”东方令面带难色，正想推辞，一旁的空气中却忽然闪过一团光芒，缓缓落在他眉心处。

“上古秘法梦回镜？”东方令略微感知，便忍不住叹道：“罢了，我把那些记忆还给你也无妨！”

“不过天尊您必须答应我，拿了记忆之后，一定不要去触犯那些圣人们的逆鳞，否则连我也得陪葬！”

“放心，我已经死了一回，不想再死一回了！”左少权伪装的道衍微微一叹，似乎只剩下落寞：“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再去反抗，这一切也都回不来了，不是吗？”

简单的两句话，让东方令也唏嘘不已，不过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暗中运转梦回镜，很快便从眉心处逼出一团光芒。

那光芒才刚刚出现，便缓缓飘在左少权身边。

“你回去吧，我去找找其他故人！我还需要更多的记忆！”左少权学着道衍的样子叹息一声，一拍白鳞龙兽，便缓缓朝着城外走去。

身后，那东方令面色复杂，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一直慢吞吞的离开红海城，左少权又御使龙兽飞行百里之后，周围的任峰几人才缓缓显出身形。

“丹青道尊，你想知道的，就在此人的记忆之中了！”窥天老道微微一笑。

而任峰则分出几道真气，略作运转，那光芒便一分为四，分别落在左少权、梅兰儿和张丹青的身前。

张丹青也没有犹豫，单手引过那光芒，感悟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刚刚查看过东方令记忆的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因为那梦回镜光芒里的记忆，正是当年灵枭等人毁灭九黎界的真相。

东方令是九黎界第一批投降的人，自然也全程记下了九黎界毁灭的整个过程……包括灵枭如何诱导九黎界内乱，如何击杀道衍等人，如何分裂九黎界，将其融合进神国等等等等。

如果换做其他方法，也许张丹青可以否认。

可梦回镜是灵魂秘法，别说是她，就算是灵枭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记忆。

“原来东方令是道衍的属下啊！”

“原来灵游一直都没有骗我……”

“他说这神国是用无数人的尸骸堆积的，我那时候还因此生气，好几百年都没有理他！”

“他还说我父亲的野心越来越大，还计划融合数十个世界！还准备在其他地方打造数百个神国……”

低声喃喃之中，张丹青忍不住看向灵枭圣宫的方向。

“父亲，原来这就是你的神国！”

·············

神国，龙山圣宫红海城南百里外的无名山顶。

淡淡的雾气也让周围的风景开始变得朦胧，夕阳的余晖又把这薄雾都染上一层红晕，宛如仙境。

只可惜如此美景，张丹青、左少权和梅兰儿三人却都无心欣赏。

他们三人都是在神国之中长大的，除了左少权年幼时经历过一些痛苦之外，张丹青和梅兰儿可都是娇生惯养的主。

即便是年纪最小的梅兰儿，在进入破虚之后，也曾经离开神国，去往其他世界游玩……

当然了，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印象，毕竟其他世界的灵气浓郁程度根本无法和神国相比，更别提各种天材地宝以及功法传承。

这种情况下，梅兰儿自然对自己生在神国感到自豪，对缔造这一切的灵枭圣人自然也推崇无比。

那可是灵枭圣人啊！

如果不是灵枭圣人一次次的粉碎了诸天万界里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的阴谋，他们又如何能够生活在如此美妙的神国之中？

然而此刻……梅兰儿很后悔自己去查看那些关于道衍天尊的记忆，也很想忘记九黎界为何会毁灭的真相……

可她没办法去选择这些。

现在的梅兰儿对灵枭圣人的那一份崇拜，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有好几次想要问问张丹青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左少权在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叹道：“当日任兄和窥天前辈说起此事，左某还以为只是你们误会了神国……”

“真没想到，神国会是用这种方式建立起来的！”

“如果九黎界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天恒、空漠和大荒世界的灭亡，应该也都和神国脱不了关系了！”

任峰和窥天对视一眼，皆是微微点头。

左少权则再次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师傅既然早就知道这些，那他为何还愿意成为神国的十大圣人？难道他也……”

“我跟你说过，灵游圣人跟神国有些格格不入！”一旁窥天提醒道：“而且你师傅的身份有些特殊，很有可能与乘风圣人有关！”

“乘风圣人……”左少权一怔，忍不住问道：“你上次不是说灵枭圣人在追杀这位圣人吗？”

“他是坏人！”一旁的张丹青忽然接口，只不过说完之后，她自己又猛然摇头道：“我父亲说他是坏人……不过我见过他，感觉他人还挺好的！”

“乘风圣人一直都在阻止你父亲毁灭各个世界！”窥天老道摇头道：“如果不是他，天元界、神梧界现在恐怕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张丹青目光微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