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也是受够了这男人动不动就捅自己一刀了,是太久没有性生活内分泌失调吗?
陆怀渊还是一脸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冷漠,“可以。”
他答应的十分干脆,让路易这种人精都不由得心里起了古怪,沉着脸问他:“怎么讲?”
“别说是降几个点,只要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这个项目我可以白送给你。”男人接过他递来的酒杯,烈酒入喉,烧断了肠。
忽然想起以前每次出去应酬回来,总有一盏灯光等在家中,哪怕他回去得再晚,女人也会细心端来醒酒茶和煮好的面来给他裹腹。
那些明明画面近在眼前,却遥远得好像上辈子发生的事。
男人手里玻璃杯上逐渐生出裂纹,一寸寸收拢的指关节也泛起青白色。
路易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也饮了口酒,“不愧是陆公子,财大气粗。”
他说完,幽幽绿眸扫过全场,如狼巡视着猎物,“不就是个女人?虽然在场的都是世家子弟,可你的身价之于他们,说句门当户对都是看得起他们了。我敢保证,在场这些千金小姐,没有一个会拒绝你的,她们个个自称名门淑媛,其实背地里私生活乱得很。”
陆怀渊没等他说完就径自向前走去,寡淡的眉目连点波澜也无,“你当我是你?”
满脑子兽性。
路易耸了耸肩,“你就是手段太温和才把不到妹,有些女人就喜欢用强的。”
陆怀渊看了他一眼,唇角斜了斜,“比如孟不悔?”
“……”
路易额间的青筋很明显的跳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这个名字。
“话说得一套一套,她不还是回了郁城去找她的青梅竹马?”陆怀渊冷笑,“你也没比我能耐多少。”
路易的薄唇微微抿着,眸子的颜色晦暗下去,“你少他妈埋汰老子,至少我想见她分分钟就能把她抓回来。你呢?正人君子,见你女人一面都假借别人之手,得意个鸡毛。”
陆怀渊眼皮也不掀,就淡淡给了四个字:“那你去抓。”
“……”
路易不吭声了。
半晌,猛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
“哗啦啦”的几声脆响,让周围吃吃喝喝的众人同时收住了声,朝这喜怒无常的美第奇公爵看了过来。
连首座的江姗也微微抬起头瞧着他,不知道这素来爱惹事的混账东西又要给她添什么堵了。
忽而,目光掠过他身侧同样卓尔不群的男人,皱了眉,低声问身边的助理,“是我看错了?”
助理也一脸懵逼,揉了揉眼睛,“圣座,是他。”
女人美丽雍容的眉眼蓦地沉下,冷意逼人,“他还有脸来,谁准他进来的?”
助理忙去探了探消息,回来时脸色愈发为难,“圣座,他拿的是美第奇家的贵客请柬,看来是路易公子……”
“路易。”江姗咬着牙念出这两个字。
看到这一幕时她就猜了个大概,如今猜想被证实,她气得直接笑了出来。
可是那笑容实在让人心里发怵,助理忍不住问道:“圣座,是请出去还是?”
江姗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拦了他一下,眼里寒光乍起,“他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得我去找他算账。”
助理一愣,低声道:“您的意思是……”
“春狩。”江姗红唇一扬,饮尽杯中透明的液体,“是什么场合?动刀动枪的场合,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无法预料。”
助理大惊失色,“您是说……”他举起手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又惶恐道,“那可是陆家的人啊,我们这样会不会太……”
江姗瞪过去,将手中酒杯重重磕在桌上,“你想什么呢?嫌日子过得太舒坦?”
助理苦着脸,被骂得委委屈屈。
江姗收回目光,重新望向那处,“就算不能斩草除根,至少也让他先消停三五个月。他投了这么多张拜帖,天天苍蝇似的死缠烂打,教廷的门卫都看快被他逼得学会中文了。”
助理噎了噎,眼前出现那古怪的一幕,他竟然想笑。
捂嘴憋着笑,赞道:“圣座英明。”
不远处,陆怀渊似有所觉,深寂的眸光起了几丝波动,略略侧目看了眼几米之外独坐高台的女人。
短暂的视线相交,有利刃碰撞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