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容冷峻,不悦地皱眉,嫌弃道:“又野又脏,没有一点长进。”
他精准地抬起左手,扣住她的皓腕,将她的手和那把勺子一起从自己眼前移开,“有话就说。”
唐夜微微一怔,还是从善如流道:“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话她已经问过一次了,还以为他刚才不说话是在思考她的问题。
结果现在看上去,他好像只是在发呆。
思及至此,唐夜忍不住摇头一笑,笑自己的愚昧。
像陆怀渊这种极度清醒又理智的男人,连感情都能分个三六九等,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地列出个高低先后,他怎么可能会发呆?
陆怀渊显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长臂一展,轻而易举便从饭桌另一侧将不知何时被唐夜推得远远的药瓶捡了回来。
“先吃药。”他的嗓音平静里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与坚决,“否则免谈。”
眼看着女人活色生香的眉眼一下子皱成苦瓜,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地将药瓶打开,把两粒消炎药放在掌心,“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唐夜撇嘴,“喝个粥都要别人伺候的主,你还喂我吃药?”
“看来你想试试。”他一字一顿道。
男人的俊脸沉峻如深秋山野中弥漫的肃霜,含着沁人骨血的冷意,被他看上一眼就好似五脏六腑都冻伤了。
唐夜本能地搬着椅子退开两步,“不想。”
“那就自己吃。”陆怀渊眯了下凤眸,黑玉般的眼瞳里寒芒湛湛,“我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件事情上,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听话……”
“格老子的,你又来这招!”唐夜有种想骂街的感觉。
“招数不在新旧。”他淡淡道,“管用就行。”
大概没人能想象到,令整个黑客帝国闻风丧胆的毒祖宗居然五年如一日的怂在陆怀渊手上。
她瞪了男人将近半分钟,还是在他被纹丝未动的姿态中败下阵来,咬着小手绢不甘心地接过他递来的药攥在手心里,满脸的苦大仇深。
男人忽然站起身,步履沉稳静笃地朝她走来。
唐夜被他浑身张扬开的压迫力慑住,立马道:“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给我。”他又伸出手。
唐夜呆,“什么?”
“药。”
唐夜半信半疑地递回给他,“过期了吗?不用吃了吗?”
只见他拿过两颗药,想也不想就放进了自己嘴里。
唐夜刚松一口气,却不想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揽入谁的怀抱。
她的后腰就这么抵着桌沿,还没站稳,男人清隽俊透的脸就压了下来,薄冷的唇锋碾过她的两片丹唇,将化开的药哺入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