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映咬了个点心,权当与周澜泱闲聊着小话。
周澜泱算了算,弘曙十五岁,弘昇已经十六岁了,领差事倒也正常。
可见弘映这个模样,分明是觉着有些不乐意的,她会心一笑,够着手去捏了捏弘映脸颊,道:“二位哥哥年龄大,自然要领差事了,你且莫急,过几年就轮到你了。”
“对了,你说有人欺负弘晸是怎么回事?”
她想到这事儿。
弘映眼里闪过一丝愤恨,道:“就四伯家的弘时,还有十三叔家的弘昌,仗着自己额娘是个侧福晋,总是对那些侍妾生的兄弟一副瞧不上的模样。”
“也不是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的,还不是当娘的教的好。我也是你五岁了才晋的位分呢。”周澜泱嘲讽一笑,摇摇头。
弘映则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若只是个出身倒也罢了,弘晸不敢与他们对抗原因不外乎当年那件事不知怎的,他们都知晓了。”
周澜泱也吃了一惊。
那件事,指的自然是当年弘晸生母给弘映下毒一事。
“有人记得,自然就有人会说。”周澜泱这般说了一句,又问弘映,“思兰,额娘问你,那件事,你可怪弘晸?”
弘映笑了,“是他额娘的错,与他何干。这些年儿子也瞧的分明,阿玛对他有气,连上学都是玛嬷催了几次才送过去的,郎氏性子好,定不会乱教弘晸的,戴先生都说弘晸肯学呢。”
兄友弟恭是好事,总比亲兄弟还打架的好。
度人由己,周澜泱想到胤禟他们几兄弟的不死不休,又想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不由欣慰道:“说的是,你们是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你作为大哥,爱护弘晸当与爱护弘阳一般。”
“是,儿子记得了。”弘映含笑应下。
此次巡行塞外,用时不过三个多月,深的诸位好感。
甚至有人私下吐槽道:若君父次次出行如此,何愁国库艰难?
外人不知晓康熙巡行用意,可跟着伺候的这几位知晓啊…
第一次上殿议事的弘昇弘曙二人,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好奇。
康熙皱着眉,递了个折子让梁九功给他们传看,问:“都瞧瞧吧,我们前脚拔营,后脚便闹了动静。”
那折子从胤禛手里到了胤祺这头,胤祺展开来,站在身后的弘昇自然而然的就瞧见了。
‘近以策旺阿拉布坦侵哈密,徵兵备边,一切飞刍挽粟经过边境,不无借资民力。所有应徵明年银米谷草及积年逋欠,悉与蠲除。’
弘昇眨了眨眼,又听康熙说道:“狼子野心之人,偏又是个鼠辈。诸位瞧瞧,如何办?”
“打呗。”弘昇脱口而出。
众人闻言望向他,胤祺眉头一蹙,幽幽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康熙愣了几秒,而后笑道:“弘昇,你不知道,这个策旺就是个老鼠!跳出来咬你一口,等你要打他时,他又藏起来了,老鼠钻洞了,你还能将整块地皮翻起来找吗?”
言下之意,为了一个策旺,耗费人力物力,似乎有些不划算。
如今掌权兵部数年的胤祯略一沉吟,拱手道:“皇阿玛,儿臣以为,咱们可以来一招敲山震虎。最近,西宁那边不是在闹匪患吗?”
西宁距离策旺的老窝不远不近,距离合适,再往左打便是漠河蒙古了,要是策旺有胆子跟过来更是求之不得。若他不敢,在那上头吓他一吓,应该也能安生许久了。
康熙想了想,缓缓点点头。“十四贝子此言有理。”
胤祯乐了,“皇父只需圣令,儿臣便带兵追过去,捉不死他也要吓的他焉一大截!”
坐在胤祯对面的胤禟笑眯眯的看着他,眼里满是赞赏。
“若是出征,十四贝子,要些什么?”康熙此刻充满了慈父神色,笑吟吟的看着胤祯。
也不知是因为胤祯越发展现出来的战争天赋或是高高在上的皇父转了性,对胤祯是一日比一日好,就连弘春都常受赏赐。
胤祯抱拳道:“回皇阿玛,儿臣就想将弘曙弘昇两个侄子带上!”
那二人一愣,又相继面露喜色。
“皇玛法!孙儿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