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分严肃的对周澜泱说道:“你做了我的侧福晋,我长子的生母,谁还敢再肖想你?”
周澜泱愣住,问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可是,我阿玛额娘已经不要我了,家世这头,我怕就过不了关。”
“他们为何不要……”
那个你字,胤禟却没说出口。为何不要,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他垂下眼,俯身去轻轻拥住周澜泱,淡声道:“阿澜,以前我想办法让你大哥去直郡王身边本就是想他有军功我便能请旨封你做侧福晋的,可…后来我们发生了那么多事,也怪我不好,没有将你护好。只是一个家世身份而已,你且放心就是。”
“好。”周澜泱心里泛着暖意,她伸手回抱住男人,问了一个问题。
“那我也有事要问九爷,九爷如实回答可好?”
“你问。”
“烟花秋月楼,是你的吗?”
周澜泱心头在颤抖。
胤禟缓缓松开她,点头,“是。”
“忘忧膏……”
“也是我的。”胤禟回答的万分坦诚,面容也是一派坦然。
周澜泱登时无言,原以为自己会愤怒的质问他,与他对峙,批驳他草菅人命,为祸人间。
可面对他时,周澜泱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那颗渐失节奏的心脏,是自己的。
“阿澜,你放心,我有数的。”胤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突然一笑,“真像做梦一样,我的阿澜又回来了。”
周澜泱也跟着他笑,笑容里的恐惧胆寒却没被胤禟注意到。
翌日清晨,竹华院内,秋衣打着呵欠开了门,拿着杆子准备要打落叶,却见门前站了个人,她揉了揉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周……”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唤她什么。
“福晋起了吗?”周澜泱问道。
秋衣愣愣点头。“起了。我去请福晋。”
不多时,董鄂惠雅就在秋衣搀扶下走了出来。
见到周澜泱时,她脸上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丝愤怒。
周澜泱似没察觉一般,反而还往她身边站近了两分。
“又回来做什么?不是说了永不回头的吗!”董鄂惠雅沉下脸,语气并不算好。
周澜泱却做出一个令所有人讶异的动作。
她撩开旗装下摆,跪到了董鄂惠雅跟前,她眉眼如画,温声道:“此一跪,谢福晋多年以来爱护我儿如亲子,周澜泱毕生至死不敢忘。”
“你……”董鄂惠雅已经猜到了她这般做的意图。
果然,就听周澜泱继续说道:“对不起,福晋,我食言了。”
“我放不下的不是弘映,而是弘映的父亲,这几年,我躲在乡下,原以为时间过久一些,思念便可淡一点,可那人刻在了我心尖上,我的所行所想,万分不由我自己,我的丫头说,就算没有弘映生病这回,我迟早都还是会回来的。的确如此,胤禟是我的劫,我逃不开,也不准备再逃。”
周澜泱温声细语的说完一席话,冲董鄂惠雅叩了个头。道:“请福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