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牛天明和牛天缺同时怒吼一声。

空中顿时出现无数斧头，粗暴的凿开空间，粉碎时间，轰隆隆砍向牛天缺。

另一边则出现无数根通天巨矛，嗖嗖嗖撕裂虚空，激刺而去。

空中出现无数异兽虚影，天牛咆哮，万牛奔腾。

毁天灭地的气息，毫无保留的绽放。

易辰眯着眼睛观战，感受到庞大的压力，身躯不由自主的后退。

坚固无比的十丈大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承受不住溢出来的余劲，仿佛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这才是真正的巅峰妖神之战，自由的运用规则之力，疯狂的冲击天地规则，肆意的破坏天地规则。

斧头和矛尖消弭于空中，牛天明高举开天巨斧，身形突兀的拔高，化作一座巍峨的高山，拥有了开天辟地的气势。

牛天缺矗立虚空，脊背一根根狰狞的骨矛突刺出来，獠牙如刀，蹄爪如枪，尤其是头顶独角，直插苍穹，仿佛天地之轴。

“神通，复仇之矛！”牛天缺低吼一声，身躯一闪，直接撞向牛天明的开天巨斧。

一股惊天的仇恨之力爆发，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疯狂的毁灭情绪。

牛天缺身躯所过之处，被神威锁压的空间“砰砰砰”直接崩开，它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旁人的目光完全跟不上，失去了他身影，只看到空中突然出现一条黑线，直接指向牛天明。

“轰！”黑线射在开天巨斧上，牛天明巍峨若高山一样的身影，竟然倒飞而去。

但是就在这时，头顶苍穹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斧头轰然落下来，仿佛来自于异界。

牛天明并不是被击飞，而是借势飞退，为巨斧落下腾出空间。

开天巨斧周围的空间，浮现出一个个斧头虚影，每一个虚影遮天蔽地，高达数千公里，砍向牛天缺。

斧头还没有真正砍下来，下面的擂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轰……”

牛天缺昂首嘶吼，顿时犹如亿万雷霆齐鸣，震荡虚空，瞬间便有三个巨斧虚影被震碎。

“天残兽神，现！”

牛天缺再次怒吼，身躯突然虚化，变成一团迷蒙的黑光，空中陡然出现一尊巨大的黑色兽神，它全身密布着繁复的秘纹，散发出大道的气息。

黑色兽神天生残缺，独眼缺耳歪鼻瘸腿……但是每一个残缺之处，都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

这是大道级别的神之触手，毁灭之手，它微微一动，虚空尽碎，迎着空中的一柄柄巨斧，直接抓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仿佛听到了一连串空间破碎的咔嚓声。

如果说牛天明的开天巨斧，劈开了异界通道，拥有了两个世界叠加的恐怖威力，可是这一条条大道级的黑色触手，则是直接撕开异界通道，抓住开天巨斧，重新扔回了异界，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以妖神级的境界，却使出了大道级的神通，这便是牛天缺的底牌：天残大道之神通！

当然，牛天缺的大道级天残触手，并不是完整的大道级神通，那种级别的神通根本不可能在下界存在，强大的力量，会毁掉下界秩序的根基。

但牛天缺不愧是天纵奇才，以残破之躯修炼天残神通，凝练天残兽神，用来承载残缺的大道神通。

对于维持下界秩序的力量来说，残缺的大道级神通可以勉强存在，但是对于不完整的天残兽神来说，这残缺刚好是另一种完美，能够发挥媲美于真正的大道级神通。

难怪牛天缺独身一人，敢于重返四象灵城，报这铭刻于心中已经数千年的仇恨。

“这是……大道级……怎么可能？”牛天明骇然色变，眼眸中满是震惊。

牛天明尚且如此，其他所有观战之人，包括易辰在内，更是完全被这一招震惊的无以复加。

“竟然徒手抓住了极品神器开天巨斧的惊天一击！”呼金瞳直接傻眼。

“残缺之道，残缺的大道，残缺的美！”狮岩眼睛睁大，震撼的同时，似乎若有所悟。

“大道之手啊，残缺到了极致就是完美，完美到了极致同样是一种残缺，正如模糊了真假的界限之后，真就是假，假就是真……万幻归元！”纳兰玉烟俏目圆睁，她从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观看牛天缺的一招后，以如此诡异方式的突破了万幻归元诀的最后一关。

易辰同样在震惊中，领悟了龙血中天生蕴含的毁灭之力，他突然明白，战斗就是毁灭，不但毁灭敌人，而且毁灭敌人的一切，包括敌人所在的那片空间。

开天巨斧的威力，仿佛来自于另一个时空，跨界而来，每一个巨斧虚影都足以毁灭一个世界，但是大道之手，却可以毁灭巨斧。

因为开天巨斧虽然可以毁灭世界，却不能毁灭世界背后的大道，世界会消亡，而大道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