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厉隋的眼神不经意间朝殿侧帷幕后飘去,那里,一脸期待的叶锦羽坐于桌前,一手持笔,跃跃欲试,准备记下他应答群臣的金玉良言。
尴尬,厉隋狠狠地咳嗽了两声。阶下,群臣一震,一齐支支吾吾,但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倒还乱了秩序,更加不堪了。
厉隋身边,尚还稚嫩的年轻公公吴寒捂住了双眼,当真是不忍直视。
“众爱卿!”
正当那时,杜懿一颤,莫名其妙地站了出来,硬着头皮,双手作拱,还算流畅地说了通马上大祭的计划,站了回去,暗自抹了抹汗。
一笑,厉隋正准备来指出其中那些许的不足;“慢着!”不料半路又杀出了个程咬金。看来来者,正是近来厉隋刚拜的羽衣卿相——青城子。
“陛下,臣认为杜宰相此言,有所不妥!”
“嗯……”厉隋双手不停地在膝上摩擦,就差握紧拳头,干一通有伤君颜的事情!
青城子飘然一笑,不以为意,言辞犀利,滔滔不绝,数落了杜懿好大一番。
“臣以为,祭祀之礼应有九物。陛下乃是新君,且尚未进行封禅之仪,应有其独特之礼,以效前朝,以彰君威。区区猪羊牛,臣以为还差点。”
“臣以为,祭祀当日,陛下之服饰应当略减修饰,应为陛下之泰山之游做好准备。”
“臣以为,陛下之礼应行九礼之中的……”
众人点头,听得那青城子言语堂正,颇为钦佩,纷纷附议。
青城子回归臣列,一脸淡然,略无得意之色,更让众人心感佩服,暗中连连称赞。
至于杜懿,从没受人这般指摘的他眼皮颤抖,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至于厉隋,他也如杜懿一般眼皮子直颤,却又是因为另一番原因。
“陛下,意下如何?”青城子微微拱手,眼神轻飘。
皇塌上,厉隋平复心绪,拂着胸口,“待我再考虑考虑。众爱卿,退朝吧……”
说完,吴寒一声大喊,所有臣子都纷纷离去,只剩下厉隋和杜懿两人,呆在原地,看着青城子的背影,久久不曾动弹。
端坐良久,杜懿低迷地看了厉隋一眼,随即离去。一声叹息,厉隋默然摇了摇头,看着一旁,叶锦羽已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刚才那人,言辞犀利,好生精彩!”
搂住叶锦羽的腰际,厉隋逗弄了一下他的鼻梢,“可要我肃清朝中臣子,第一个把他赶出去!”
“为何?”
把叶锦羽放到自己的身边,各种原因,都被厉隋缓缓道来。
“你没看到杜懿的脸色,自然很难理解其中的道理。”
“刚才,被指责的那人可是我刚提拔的尚书,本就是我逾越了等级,所以那人部分代表着我的意志,打他的脸,就相当于……”说着,厉隋伸出四根手指,轻轻地在自己的脸上拍打了两番,“打我的脸!”
一怔,叶锦羽追问到,“还有呢?”
“还有?”一声冷笑,“还有就是,礼数,本来就可随我的心意而定。他那般决绝,不留余地,看起来振振有词,实则只需我一句不纳便能全盘推翻。”
“还有呢?”
看来,身前的人儿今日就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举起右手食指,厉隋轻轻地顶在了叶锦羽的唇间,满眼温柔,“还有就是别问,君王心、深似海……”
迷惑。可就当叶锦羽不解之时,厉隋轻轻地拉起了他的手,起身,朝宫内走去了,“朝政处理完了就吃饭,腹中无食,也是君王一大忌——容易犯糊涂。”
接下来的几天里。厉隋都会这般让叶锦羽躲在幕后,用耳朵聆听他们朝堂之上对答的声音,然后告知他君王的道理。在这点上,没有前人资料的厉隋只能靠自己的经验教授
这段日子里,叶锦羽每天都沉浸在厉隋的教授之中,一时忘记了《鬼刀》与《莲华》。而每当他问起厉隋其中的缘由,又总是会被厉隋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冰凉的寒夜里,厉隋正与叶锦羽共桌吃着晚饭。菜品繁多,囊括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应有尽有。可眼见叶锦羽默然地用筷子插着米饭,厉隋就心知——叶锦羽没有胃口。
“怎么不吃?”轻声地询问,以一个帝王全部的温柔。
瘪了瘪嘴,叶锦羽说到,“也不知你有什么目的,每天告诉我这和那的,我又用不到……”
“怎么没用?”心知又是这事,厉隋心中便有了底气,轻轻地揉了揉叶锦羽的头发,“你看啊,算起身份,你是臣,我是君,我教你的是君臣之道。,虽然我们互爱有加,但还是得尊礼守法,莫坏了名声,天下人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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