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生来就是填沟壑的,没啥可是,恁保重……这柄唐刀,就留与我吧,虽然俺知,这不合礼数……”叶锦羽就这样看着亮子出走,走到他们安顿的那家旅馆,他的随从已收拾好包袱,但他们其中有些人包袱散乱,遗落在地,显然已经被主家赶了出来。
雇他们的主家,身形颤抖,一脸悲愤,夹杂着为难,既不愿意放了这次买卖,又着实无法继续停留。虽然店家对他还算客气,但回家之路,离了这些镖局中人,他着实没有信心。
“收镖……”没了陈师傅,亮子就是这帮人的主心骨,他得扛起责任。
“亮哥……”是那主家发的话。
亮子为难,回头看了眼叶锦羽,“你想补偿,就补偿给他吧。”然后,他瞧见厉俊辞点了点头,主家也笑了笑,可他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保重……走了!弟兄们。”
早市刚开,不出一个时辰;迎着朝阳,走出一队落寞的人儿。平原广阔、平坦,拉出了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往后的日子里,在那偏僻的山村中,多了一位安居在村子最里的老人。孩子们爱与他调笑,爱与他嬉闹,一口一个“亮爷爷”的叫着他。喜欢听他讲起那些从前的故事,尤其是他走南闯北的故事。
老人讲过了河东河西,讲过了江南江北,讲过了齐楚燕韩地,讲过了赵魏秦乃至突厥。这些更久以后,都有着自己建树的孩童从老人口中听得天地广阔,却从未听闻那高耸的皇城。
屋内,墙壁上有一把威风的长刀,孩童们想去抚摸,可这却像老人的禁忌般,只要触碰,便会引得老人大发雷霆。而老人也经常看着那把长刀,在其下饮茶下棋,战战兢兢。任由其上落灰,老人总会将其抹净;任由孩子们多么好奇,那柄长刀始终不曾抽出。
长安街,此时京华处处皆是;凤凰道,官员上朝仅此一条。可今日,一袭布衣,脚底沾着血迹,踏上了这片在外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区域。
“报!”寂静压抑的朝堂,被新任的大太监吴寒尖尖的嗓音打破。官员们齐齐朝他看去,却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愣了愣,才诺诺地说到,“陛下……外面,宁王求见。”
殿上,厉隋轻轻地点头,就又闭上了眼睛,就如刚才,让群臣不敢高语,甚至不敢出言。默默地看着殿外,缓缓走进一人。众臣只见那人麻布粗衣,一身污浊,甚至身上沾了血迹。胆子稍大的已然向前,想要阻止那人进殿。
“锦羽……你回来了……”
叶锦羽!难怪大臣之中有人见他眼熟,那些新来的臣子也是身体一震,再不敢轻举妄动。事情未明,大家见厉隋态度都是含糊不清,楚云风眯起眼睛,站在厉隋身边,手掌摸着下巴,看似颇有兴致。
“现今,你想如何?”叶锦羽边走边说,脚上甚至还有些许淤泥,沾染了殿上的红毯。走了一路,来到了上官彧的前面。却没有看一眼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者。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厉隋,好像要把他望穿。
厉隋以手顶颔,一只食指搭在右脸脸颊,歪着头,作思索状,“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你走……”
“好……”叶锦羽眼神一暗,低头,从怀中取出了当初厉隋与他的省直,随意地掷在了地上,转身就欲离开,“你很令我失望……”
“嗯……”厉隋双手放下,搁置在膝盖之上,禁闭双眼,不停颤抖,“云风,去给锦羽安排个位置。”
“嗯。”楚云风点了点头,跳下大殿,连忙上前,扶住了叶锦羽不稳的身形,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殿下,还是请臣先给你安排个位置,要倒要说,都有我陪你……”叶锦羽淡淡地看了楚云风一眼,被他搀扶着出了大殿。
两人刚一走,大臣们之间就议论起来,有的说,“被楚阎王带走,非伤即死。”有的说,“陛下反悔,准备以绝后患。”还有少数认为,“陛下准备将前朝太子永远囚禁起来,毕竟他俩情深,不会拿他如何。”也有人认为,“陛下这是任楚云风去处理。”……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厉隋不管,坐于高堂,只管闭目养神,就连上官彧对他的莫名笑容都未尝在意。
“上官大人,您认为陛下这是何意?”上官彧回头,原来是杜懿——这个陛下面前的新宠儿。
“啊……”上官彧摸着自己的胡须,表情神秘,“我猜陛下只是带宁王殿下去休息休息。”
杜懿一笑,“您可真会说笑!”
上官彧好似尴尬地点了点头,“本来老儿就不太清楚……”
众人讨论了好一会,也不是没有人想问厉隋,只是吴寒站在大殿之下,没让一个人上来,“陛下劳累,正在休息,还请诸位大人体谅。”
有人悻悻,也有人冷哼,但最终都是离开了的。
“啪啪!诸位,没有折子就请退朝吧,陛下乏了。”门外,刚护送叶锦羽回去的楚云风拍拍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臣令”,大臣们见这事出紧急,没有准备,一个个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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