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雪老了。”厉隋行动不便,仅是朝扫雪翁缓缓一躬身,但这也已是十分有礼,扫雪翁回礼,“陛下,马车已为你备好,现在,即可回宫。”
“好。”厉隋一点头,便没再看扫雪翁,只是看了一眼怀中俊男,轻轻一笑,踏上马车去。
早在半月前,千里之外的江宁织造府便接到了一纸来自皇城的八百里加急密诏,所命工程之浩大,执行难度之高,自先皇开国以来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全府震惊。紧赶慢赶,总算未有预期而功成,遣送回京,今夜得用。
此时正是中秋前夜,相隔千里,江南灯火通明,百官翘首以望京。那方,龙凤呈祥;明朝,皇上娶亲!
华美的衣袍,红布上镶着金丝;如蝉翼般轻盈,却又足以抵挡秋寒;上面无风五凤,却似有惊天彻鸣;拂上,手感平滑如冰肌,令人心怡。
“嗒嗒——嗒嗒——”是谁?在夜里驾着马车,从长安城后.进入?是谁?让皇帝网开一面,原谅了他们的莽撞?
“江宁织造,凭旨而来!”
马车极快,车上有个大箱,箱内物件虽多,但总体看来还是那么空空荡荡。箱,为何大?排面。物件不多,那又是何物件?那件华美衣服,外加一双镶金云纹红靴,以及薄纱帘幕朱帽。
灯火如豆,无声无响;红帘帷幕,美人浸浴。望着那铺满花瓣的水面,望着那水中不醒的佳人,厉隋的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为叶锦羽擦干身子,将叶锦羽放回床榻。
眼前,是衣物;眼前,是红烛;眼前,是明镜;眼前,是脂粉。
“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对厉隋这样说。即使不刻意听闻,厉隋也能分辨——那是父亲的语气。不由自主,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坚定意志。
“今朝有酒今朝醉,爹,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其他的,我全听你——”说完,厉隋将叶锦羽扶起,搀着他,来到那铜镜之前。
轻轻地,为他拨去额前湿发;轻轻地,为他整理贴身衣衫。
熟稔地拿起一只画眉笔,沾了红粉,厉隋开始为叶锦羽装扮。即使没有老宫女的七八分手艺,但他心存足够的耐心。画了眉目,粉扑了脸蛋,抹匀了眉间紫红晕,系好了叶锦羽黑长泛着暗红的发丝。那发丝很硬,所以厉隋一遍遍地,为他理顺。
轻吻过那肩处的“桃花”,厉隋又拿起画笔,沾了红,为叶锦羽点唇。叶锦羽的嘴唇本就粉嫩,如今添过红液,则显得更加动人。惊艳了岁月,使观者呆滞;引起了风呼,摇曳了烛光。
黎明前,人们尚在熟睡。近些天来,他们一直都在怀疑皇上娶亲事件的真伪。
“皇上是否娶亲?”这是目前城中最主流的声音。作为生在长在皇城中的百姓,他们显然更能直受天命。而此时,光有风声,听薛府之人得意之语,而不见行动,难免怀疑。
有人说,这是皇上对薛府的不重视,即使迎亲,日后那薛九玉也只是当个才人,这便是顶天的恩赐。在那后宫之中,皇上的宠爱自然是第一位的护身符;而这第二……自然而然便是家族的能力。
而薛家,对于寻常官员来说可望不可即,然对于那些还比较强盛的大族,它也只是处于一个中等偏下的位置。时间悠悠,日后之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仅凭这第一感,城内的老狐狸便能翘出端倪。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人们无知的猜测;而事实,往往更加的惊人。
禁军,这皇城之中最可怕的存在,它们,代表着皇帝的意志,同时,代表着皇家的威严。纪律严明,无往不胜,是他们最大的特点。而今夜,他们手持长杆,执行着一项新的任务。
“兄弟们,我们可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赶在早市之前完成,听明白了吗?”
“明白!”
黑甲洪流擎红灯,长安万米官道,灯火通明。
一列列士兵迈着脚步,他们每人手上,都有一根长篙,篙上有叉子,而叉子上,有一个大红灯笼。
这个夜晚,他们趁黑出动;这场盛宴,一经下令,开始的便是如此迅速——这是厉俊辞无从得知的天大秘密。
“快点!快点!”禁军的领头人小声地发号着施令,以免惊醒城中的官员百姓;未披盔甲的禁军们一个个脚步轻盈,手脚轻快。
一个,两个,三个……喜庆的灯笼和着那朱红丝绸,绵延在各大主干道上,贯穿了整个长安。
皇宫之中,厉隋缓缓地等到了那最高处,双手背于身后,俯瞰这目前而言属于他的王国,勾起嘴角,笑了一笑,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儿,有一个即将被送回的佳人。
叶锦羽的院落究竟在哪?其实,他就隐藏在那长安道之始的民居当中。今夜,厉隋也坏了礼仪地把薛九玉放在哪里,以此掩人耳目。明早,世人便会见识这位勤政皇帝的另一面。
更偏僻的地方
厉晨暮接听着那不属于他的下属传递回来的讯息,眉头紧皱。
“这家伙,搞些什么鬼?”
喜欢农女福妻有点田请大家收藏:()农女福妻有点田青豆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