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羽使坏的喋喋不休,瞬间就被说成软萌的男人给霸道地吞进了嘴里。
很快,屋里便只剩下细微隐忍地喘息声。
叶副使等人来到楹城的次日,便去衙门同沈御史深入探讨了一番祁使君的案子,又观看过所有证据和卷宗。
到了下午,他们便称此案疑点重重,许多证据都十分模糊,还需近一步调查验证。并主动提出,愿意配合沈御史的步调,唯一的要求就是绝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任何别有用心之人。
听起来非常公正,但最后那些话才是重点,原话叶锦羽没有亲耳听到,凌昭同她转达的这些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嘴。但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叶副使想打感情牌,从一开始他就把祁使君摘出来了,并暗示是别有用心的人在故意陷害。
祁偃在楹城为官一二十年,平时行事又滴水不漏,也的确为百姓们做过一些事情,论感情和声望,全楹城的官员都比不上他。
只要叶副使抓住这一点,再煽风点火地诱导舆论,说不准闹到最后这件事情真的会不了了之。
昨天侯爷特意嘱咐过她不要出府,今天府里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去找妙音的时候,路上就注意到府里巡逻的护卫又多了起来。
记得云雀说过,大部分护卫都被派了出去,但看现在府里的护卫突然比前几天增长了两倍,不禁让她有种危机感。
尽管府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却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节奏。
难道这么快就要变天了吗!
三伏天,是夏天最热的日子,同时也是雨水丰沛的日子。
这天,从早上开始便黑云压顶,刮了一整天的大风吹走了暑热,空气里终于有了丝丝凉意。
未到傍晚,翻滚的乌云已经将天空遮地密不透风,犹如进入了深夜。天边雷电突然劈下来,将天空一分为二。
很快,其他地方也被震碎了,不时就会冒出一条条的口子,带来震耳欲聋地轰隆声。
楹城的城门早早落下,街上的店铺也纷纷关上门,行人们也都被闪电赶回家中。
没过多久,全城的长街上就像被清扫过一般,不见人烟,只剩几盏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灯笼。
在暴雨落下之前,一队又一队的官兵犹如鬼魅般突然冒出来,在每个坊的出口布下屏障,封锁了坊与坊之间的道路。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已无人烟。
咔嚓,又是劈头一声巨响,似要在天上破出一个大洞来。
暴雨倾盆而至,哗啦啦地雨声盖住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叶锦羽连忙去关窗户,片刻功夫,她就被狂风带过来的雨水打湿了脸和前襟。
“哎哟,这雨也太大了吧。”叶锦羽接过袭月递过来的巾布擦拭脸上的水,见对方又要去找干净的换洗衣物,便阻止道:“不用换了,待会儿睡觉也是要脱的。不过刚才我去关窗户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话音刚落地,凌昭就急急忙跑了进来,“姑娘,侯府突然被官兵包围了!”
手里的巾布顿时就掉落到地上,叶锦羽呆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说了什么,惊愕道:“谁带人围的?理由呢?”
凌昭摇头,忧心道:“不知道,那群官兵只是围住了侯府,没有攻打,只是把门口那几个护卫都强行赶进了府里。看样子是要控制咱们侯府。”
“侯爷呢?”叶锦羽拽了一把胸前的衣服,湿乎乎地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侯爷没有理会,瞿大人和云雀去劝阻了前院那些想同官兵争执的护卫们。”凌昭说道。
“这样啊!”叶锦羽退后两步坐到凳子上,片刻后才又开口,“既是如此,咱们也不必理会。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凌昭和袭月互看一眼,姑娘如此淡然,她们也不能表现地太紧张。
再说这里是侯府,要真出什么事情自有侯爷顶着,现在侯爷没有动静,就说明这件事情不是很严重。
叶锦羽不是淡定,她是相信侯爷,或许今晚的事情他早有预料,才会提前加强府里的守备。
不知道他们围住侯府,是想除掉侯爷,还是想要挟侯爷?
叶锦羽听着外面的夹杂着电闪雷鸣的暴雨声,心里有些忐忑,就算她相信侯爷的能力,可这里是别人经营了多年的地盘。侯爷这个来这里不过一年的外人,能斗得过吗?
好几次她都想去隔壁看看侯爷,问问他接下来的打算,可是当她打开窗户透过厚重的雨幕看到隔壁被模糊的灯火,以及不断晃动的人影,她就知道侯爷并不是不理会,他正在悄无声息地做准备。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如果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侯爷肯定会主动来找她的。
暴雨一直持续了五六个时辰,五更天左右方住。
叶锦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都没有睡着,雷声和雨声早就被她自动屏蔽掉,等她终于注意到雨停的时候,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她还是没有睡意,莫名亢奋。这时袭月和文靛上来伺候她洗漱,顺便告诉她侯爷来了,在花厅里等她一起用早膳。
叶锦羽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提着裙摆跑下楼,进到花厅一看,侯爷正坐在桌边盛粥。
厉隋闻声转头看过来,见她便露出温柔的笑容,“来的正是时候,快过来用膳。”
叶锦羽观察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点什么来,但直到她在桌边坐下,也没有看出什么。
厉隋把粥放到她身前,仔细一瞧她的脸,不禁皱了眉头,心疼问道:“脸色这么差,没有睡好吗?是为了外面那些官兵?”
叶锦羽也不再假装淡定了,抓住他的袖子追问道:“我不是因为他们,我是担心你,你昨晚是不是忙到很晚才睡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