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想什么鬼呢,不能被美色所迷惑了,叶锦羽你要稳住,千万稳住。”叶锦羽猛摇头,小声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婢女端来了温水,叶锦羽想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抽不回手,不是力气不够,而是伤患反应太快,她的手稍有移动便瞬间又被握住。
叶锦羽看一眼旁边的婢女很是尴尬,但又不能和伤患计较,只能轻声对婢女说道:“把巾帕放进温水里,捞出来拧干,过来擦侯爷的额头,手心,脖子,后颈,还有脚心。”
婢女照她说的来做,拧干帕子却是递到她手里。
叶锦羽诧异地看着她,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婢女立刻低下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偷懒也偷的太明目张胆了吧!
叶锦羽咬牙切齿,转头看看侯爷的脸,连病着都这么好看,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罢了,她也不是古代女人,就当自己是护士在照顾普通的病人。
叶锦羽抿嘴,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侯爷的额头。
婢女守在一旁,不停帮她换洗巾帕,期间又换过两次水。叶锦羽实在不好意思去解侯爷的衣服,就只是擦了额头,手心和脚心三处。
反反复复擦拭了一炷香,再去摸侯爷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烫手了,人也比刚才睡得安稳。
叶锦羽试着抽了抽手,这会儿倒是没有“阻碍”了,约莫是睡熟的缘故。
“侯爷的伤势如何?”叶锦羽低声问婢女。
婢女回道:“蒋先生说后背处的箭伤最为严重,伤了筋脉和腰骨,虽不致命但一时半刻怕是不能站立,需得躺着将养十天半个月。”
“那会留下病根吗?”叶锦羽没想到竟这么严重,忍不住担心地追问。
“蒋先生说需得养足百日。哎,下个月便是侯爷的及冠礼,莫要耽误了才是。”婢女惋惜叹气,说完就端着脸盆告退了。
叶锦羽颇为惊讶,还有这回事,马上就到月底了,侯爷的身体能养好吗?
她在床边守了半天,侯爷没有再发烧,只是沉阁里的仆人也太不靠谱了。她来了这么久除了送药和送水的婢女,之后竟是不见其他人来看过侯爷的情况。
云雀不在,他们就是这样偷懒的,没有心啊!
叶锦羽摸着空空的胃,又看看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很沉,于是起身往外走。
好歹这后院的人还是归她管的,她有必要出去敲打几句。只要侯爷这里有人守着,她才能放心回去吃饭不是。
“咳……”叶锦羽站在廊下,刚开了嗓子就见一名护卫匆匆跑过来,手里握着一只眼熟的信鸽。
“叶姑娘。”护卫向她行礼,又看向后面的屋子,询问道:“侯爷醒着吗?”
叶锦羽摇头。
护卫犹豫片刻,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递过去,“姑娘,是云雀传回来的消息。”
表哥!
叶锦羽赶紧接着,打开来看,纸条上写的言简意赅,大意就是:任务已经完成,但过程坚信,很多人都受了伤,过几日再返程。
看完内容她暗松口气,对护卫说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就先不要打扰侯爷养伤了,叫个人过来守着,若侯爷再发高烧马上通知我。”
护卫应了声是,转头就见过来一名小厮。
叶锦羽抬脚往外走,护卫忙跟上,低声说道:“姑娘,小人还有一事禀报。”
叶锦羽挑眉,看他神色隐晦,便走到旁边僻静处。护卫才又开了口,“我们又重新调查了步诚的过往,得知在步家败落前步诚有个妾室,可在步家败落以后,这个妾室就不知所踪了。”
“叫什么名字?”叶锦羽惊讶地问道。
“不知姓氏,当初在步家做过活儿的人都叫她妍娘,约莫三十多岁,身形窈窕纤细。据说长得非常可人,步诚说是在城郊捡回来的可怜人,但很多人都说是他抢回来的别家媳妇。”护卫说。
叶锦羽略一思索,便问道:“可知那妾室是何时到的步家?”
“大概四年前吧。”护卫说。
叶锦羽弯起嘴里,这就对上了,步峥也是在四年前被步诚买回去的。
“还有别的吗?”
护卫摇头,“这个妍娘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小人正想去问问侯爷的意思,可侯爷现在……”
叶锦羽明白了,现在府里能做主的人好像只有她了。摸着下巴考虑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不用查了,咱们身边不是有个知情人吗?”
护卫头疼地说道:“可是那步诚看着是个无赖软蛋,在这件事情上却嘴硬得很,动刑都撬不开嘴。”
“越嘴硬越有问题,就问他。”叶锦羽坚定地说道:“你等我准备准备,下午未时随我一起去见步诚。”
护卫马上应下,叶锦羽便挥手离开,当务之急是先让她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审人。
哎,她也是命苦,刚失恋就要面对这一茬接一茬的麻烦事儿。
下午未时,护卫准时等在赋园门口。
叶锦羽特意把凌昭也叫了回来,提着一篮子什么东西,出发去见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