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后来受家族所累,被没入奴籍,无奈寄身教坊中。当时的云家,凡十二岁及以上的男丁皆被处死,女眷全部没入奴籍,有些发配教坊,有些年老色衰只能被发配到各地各府为奴。
当时云千重还有位刚满两岁的胞弟,因为年纪尚小,母亲花了不少银子才把人留到自己身边。只是从那以后,云千重就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五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间断寻找,却苦寻无果。
厉奕初来楹城根基不稳,表面看着分光,但其实无论办什么事情都处处受掣肘,举步维艰。于是他想到了云千重,她现在是教坊头牌,所接待之人皆是楹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厉奕便想借她的人脉了解楹城的事情和规则,为了说动云千重,他用了很多方法,后来得知她有一块心病,终是用此承诺打动了她。
“前几日您邀千重姑娘入府,便是要让她亲自看看那个孩子吗?”叶锦羽很震惊,她一直以为侯爷对云千重感兴趣,但现在他却告诉她,他只对她手里的人脉感兴趣。
所以一直以来是她误会了他,外面那些传言说的那么难听,他竟也不为自己辩解。也许以前在京城里的流言,也都不尽不实吧。
“是,但还是找错人了,那孩子不是云家遗子。”厉奕看她震惊的模样,想到误会终于解开,锦羽是否会对他有些改观呢?
“我刚才听那个男人说,您似乎承诺过他什么?不会又是胡编乱造的吧。”叶锦羽说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厉奕笑起来,温声说道:“锦羽没有误会便好,本侯虽没有承诺过什么,本也想他们离开时给些酬劳。但现在本侯改主意了,他若真是人贩子,本侯决不轻饶。”
“烦劳侯爷也顺便查查那孩子的身世,他要真的是被拐卖来的,家里的亲人肯定要急疯了。”叶锦羽点头请求。
“好,都依你。”厉奕起身,低头说道:“走吧,该用膳了。”
叶锦羽愣怔在那里,刚才那句又是她的幻觉吗?韫玉也说过同样的话,就连语气都是一样。为何侯爷总是会带给她这种错觉,是她在这里接触的男人太少了吗?
“锦羽?”厉奕唤她。
叶锦羽慌忙甩甩头,摆脱掉这些荒唐的想法,起身跟着走出去。
用过午膳,叶锦羽还惦记着那孩子,便又去了药房。
凌昭说:“刚刚吃了几口粥,又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叶锦羽走近,看那孩子还是病恹恹的,面如土灰,心情难过地问:“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凌昭惊讶道:“这个您都知道了,刚才蒋先生又检查了他的全身,啧……”她都不忍心说下去,便小心翼翼卷起男孩的衣袖,露出一节五彩斑斓的胳膊。
叶锦羽倒抽一口冷气,男孩皮包骨头的胳膊上,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几乎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
凌昭又小心翼翼地把孩子的胳膊放回被褥里,疼惜又愤愤道:“全身上下差不多都是这种景象,若非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一个孩子浑身是伤还能活得这么坚强。”
“可能治愈?”叶锦羽感觉自己的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勉强发出几个音节。虐待儿童的事件她在网上见过不少,可亲眼所见还是头一遭,心里的震撼和激荡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蒋先生说尽力一试,最多恢复八成。”凌昭说。
叶锦羽点点头,好半晌才想起来问道:“你吃饭了吗?”
凌昭说:“吃过了。”
叶锦羽的神情又慢慢恍惚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们在药房里守了两个时辰,快到傍晚时男孩儿才悠悠醒来,看到她们,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呈现出一种让人心疼的恐惧和无措。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凌昭忙安抚他,又问道:“渴不渴,想喝水吗?”
男孩儿不敢说话,瞪着那双因为瘦弱显得过大的眸子,防备地看着她们。
这种长期受虐待的孩子,应该很难一下子就打开心扉去相信别人。叶锦羽拍了拍凌昭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
凌昭不放心地看他们一眼,随即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暖阁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男孩儿就更紧张了,直直盯着叶锦羽,生怕她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
叶锦羽后退几步坐下凳子上,和他之间隔着一张桌子和一段路,这样的举动似乎让男孩儿松了口气。
“小朋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叶锦羽观察着他的反应,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自问自答:“这里是武安侯府,而且这里住着一位很厉害的侯爷,就连衙门里那些大官都要听侯爷的话。只有你乖乖回答姐姐的问题,姐姐就让侯爷保护你,好不好?”
男孩儿不为所动,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已经麻木的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叶锦羽有点急了,对待这样的孩子她也没有经验,思来想去觉得可能刚才利诱的筹码不够,于是又加了一句,“侯爷不仅能保护你,还能保证你爹再也不敢对你动手,好吗?”
男孩儿眼神闪动,叶锦羽在里面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希冀。
她趁热打铁,问道:“我叫叶如潋,你可以唤我依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步、步峥。”男孩儿声音微弱,叶锦羽缓了一会儿才听明白。
“你爹叫什么?你娘又在哪里?”叶锦羽接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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