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奕轻笑出声,对着她拍拍手,毫不吝啬地夸道:“面面俱到,叶姑娘果真是心思细腻又谨慎。”
“侯爷谬赞了,要不是您故意卖了个破绽,我也想不到这些。”叶锦羽微扬眉头,话音陡转,冷笑道:“侯爷,现在车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如咱们就把话说开了。我知道您对我有很深的怀疑,但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也并没有害您的心思……”
她说的有点急,差点呛了自己,赶紧缓口气才接着说道:“如果您能放我走后半辈子我定为您祈祷祝福,如果不能我只求在侯府能有一隅安逸之地。也求您不必再想方设法地试探我,大家也都能活得轻松点儿,这样不好吗?”
厉隋敛起脸上的淡笑,静静盯着女子的脸,像是探究,又像在思考。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已经越来越放心了,这次会带她出来,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他想找个机会彻底打消心里地疑虑。
而现在,叶如潋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该不该接?
只是她刚才说离开?如果他选择相信她,就真的要放她走?对于侯府来说,留着一个随时可能会恢复记忆的探子,并非明智之举。
把人送走,再派人暗中监视,只要确保她不再联系上级,那她对侯府便不再有威胁。
他在楹城的处境并不如表面那般风光,可以说想办事是寸步难行,且他来此还不足两个月,就已经遭遇几次刺杀。他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而且他还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这个时候能先解决掉一个内患,于他而言可谓是有百利。
走来一路,这是叶锦羽第一次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男人看。明明他们是四目相对,她却感觉不到男人的视线,他似乎已经完全陷进自己的思绪里。
考虑的这么认真仔细,是不是就代表他终于要相信她说的话了?
“漂亮话本侯听多了,可无凭无据的,本侯如何能信你?”厉隋终于开了口,说出的话却叫叶锦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个混蛋也太多疑了吧,她刚才都说的那么诚恳了,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那您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叶锦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几近崩溃的情绪。
厉隋看着她,黑眸隐隐发亮,又沉默片刻才说道:“将杖探其水,方知水浅深。路遥知马力,岁久辨人心。本侯说过,不管你是否无辜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侯府。且待着吧,就用你日后的行动来努力让本侯相信你的清白。”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他们未入道观,马车便又掉头回城。
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叶锦羽连早饭都没有吃上就已经到了晌午,当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口的南市,听着外面热闹的吆喝声以及各种食物的香气,她的肚子终于不争气地叫起来。
厉隋本在假寐,闻声便掀开眼皮看她一眼,纵使叶锦羽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不免尴尬的埋起头,心里已经把厉隋痛骂了好几遍。
叩叩,男人突然敲上车壁,对外面的车夫吩咐一句:“南市醇香楼。”
叶锦羽猛地瞪大双眼,震惊地反问:“这大白天的,您要带我去春香楼?我、我可是女的。”
厉隋攸地把眼睛全部睁开,坐正身体盯着她,见她眼里竟还藏着隐晦地兴奋,忍不住勾起唇角,“你倒想得美,那种地方岂是姑娘家能去的,给我安分一点儿。”
叶锦羽撇嘴,这个时候也回味过来,他之前说的应该是酒楼。
“这儿就是南市了吧,我听妙音说过,这里是整个楹城最热闹的地方,卖什么的都有。”叶锦羽往里面挪了一点,顺手打开旁边的窗户往外看。
这么一瞧好像和梦里的夕雾城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房屋风格略有迥异,竟也感觉不到什么新鲜感了。
“哎,这还没有夕雾城好看呢,至少那里还四处飘着花瓣多唯美啊。”她失望地低喃一句。
厉隋眼皮一挑,登时看过去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表情也充满了探究,叶锦羽还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触了他的雷区,赶紧摇头解释:“我在想这大冬天的,连卖花的都没有,心有感慨吐槽一句。”
厉隋又深深看她片刻,见她满脸正常,便觉得可能是他自己听错了。像那种荒诞的事情,并非人人都能遇上,是他多心了。
“冬日的花卉娇贵,自不会摆在街头卖,你若喜欢花,回头叫人给你送过去几盆。”厉隋再次靠在软垫上,闭了双眼。
自己刚说过的话,跪着也要答下去,叶锦羽马上接道:“多谢侯爷,我定会好好爱护。”
二人一路再无话,待到了目的地,叶锦羽走下马车看到牌匾上的“醇香楼”三个字,才知道自己误会的深了,连名字都想错了,真是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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