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调息片刻，缓缓起身，从怀中拿出了铁质十篇的第二篇，进行研读。

第一篇凌萧已在昨日修行完毕，穆儿则是习惯性地靠在他的身旁，静静的酣睡过去，凌萧也发现，穆儿如此嗜睡的原因。

命格之火的运作，在无声间，消耗穆儿的多数精力，即使两人相距甚远也是如此。

换而言之，只要凌萧变强，穆儿的实力也会随之提升，而命格之火使用的代价，就是变相的抽取穆儿的精力。

对此，凌萧并没有太多意见，多方因素下，自己的修行的速度已经比寻常的同境之人快上太多。

夜半，月明星稀。

“唔……”

梦呓的轻喃，穆儿睁开星眸，随意的看了眼身侧的少年，慵懒的舒展着腰肢。

“醒了？”

凌萧侧目，这个时间点，穆儿一般都在沉睡，能在此时醒来，倒是罕见。

“恩~”

随意的应和一声，穆儿起身，将目光投向了眼前潺潺流动的灵溪。

“小乞丐。”

“恩？”

“我有一个疑问。”

“怎么？”

“你说，这灵溪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看了眼有些发愣的凌萧，穆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灵溪中的灵力密度实在太大，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撑起了绵延百里的灵溪山脉，你难道就没想过……这灵溪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嘶……”

凌萧沉思，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因为有陆嬛惜的关系，他无法明目张胆的探索或是向陆嬛惜询问，毕竟，这些东西，再怎么说，也是灵溪山脉的根基，甚至是辛秘。

“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穆儿看着凌萧贼兮兮的一笑。

未等凌萧反应，穆儿便直接将他拉起，随着一声轻响，两人坠入灵溪之中。

没有预想的冰冷和窒息，而是无比温和的清洌。

凌萧并无太大反应，相反，穆儿却有着极大的兴致。

两人相视一眼，全身灵力也在此时爆发，夜行录初成，凌萧拉起穆儿。

两人速度极快，朝着灵溪的走向，逆流而上。

越是深入，灵溪之水中的灵力浓度也就越高，溪流并不急湍，两人也未感受到丝毫阻力。

一刻钟后，清澈无色的灵溪之水中，竟出现一种异物！

那是仅有米粒般大小的白色尘粒，遍体雪白，数量更是随着两人深入而不断增多。

再度前行数十丈，前方已被密密麻麻毫无规律的尘粒覆盖，恍惚间，漫天而动，凌乱而舞，宛如在灵溪底部，下起了凛冬的飞雪。

两人停下身体，瞬间警惕，灵溪之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活物，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在里面生存。

而眼前飘零绚丽的纯白尘粒，却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尘粒，很不对劲！”

凌萧暗叹一声，拉起穆儿便要后撤，

而此时，一直沉寂无声的天晶神脉，被猛地唤醒，一时间，庞大逆流漩涡，自两人体表涌出。

无数尘粒伴随着周身的灵溪之水，被直接吸入两人体中！

凌萧大惊，刚欲施展夜行录，准备离去，一股升腾的燥热自灵脉之中燃起。

凌萧满脸涨红，全身的皮脂都开始不断肿胀，庞大的精纯灵力，似要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撑爆！

穆儿亦是如此，玉颊绯红，胸口不断起伏，发出阵阵剧烈的喘息。

“快，快走！”

察觉到异样，穆儿惊呼一声。

凌萧猛的背起穆儿，剑意在庞大的灵力加持下达到了顶峰。

灵溪内顿时沸腾，无数蜉蝣一般的雪白尘粒，荡漾而起，疯狂跳跃，更有甚者相互碰撞，直接炸裂。

灵溪动荡，两人的身影顺势爆出，如席卷而至的波涛，化作一道惊雷，驶过之处，皆为竟出现一片真空。

短短十息，两人已直接退出了灵溪上游，踉跄地上岸。

凌萧直接趴在了地上，剑意消散，双腿血如水注。

这还是凌萧第一次过度施展夜行录，穆儿见状，急忙帮凌萧处理伤口。

片刻后，两人心有余悸，若再停留半息，两人的身体便会被灵溪中庞大的灵力直接撑爆。

负伤在身，体内又吸取了大量的尘粒，两人急忙盘身而坐，不断地调动天晶神脉，来稀释刚刚吸入体内的尘粒结晶。

足足三个时辰，体内多余的尘粒才被全部炼化。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凌萧轻抚额前，颇为不解。

“那些，只怕是灵溪之内灵力密度过高，从而挤压凝聚的产物。”穆儿轻抚下颚，缓缓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