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衰人和强人（下1）

“唉，这边总算完事了。不过还真是完全没有淑女风度的作战方案呢。”嗅着远处飘来的一丝臭气，泽娜主席皱着眉头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在黄鼠狼用臭气彻底打垮了精灵军的战斗意志之后，浣熊军团轻易地摧毁了设防坚固的工事群，虽然还有零星的枪声和魔法爆炸声传来，但是已经不可能改变战局了。

见石堡大局已定，主席小姐又拿着望远镜转了一个方位，透过镜头，她可以看到另一支军队正在向北延伸的山道上行进。士兵们赶着骡马、推着火炮，在崎岖的小道上扬起阵阵沙尘，嘈杂的咒骂声始终没有停过——任何一支缺乏献身精神的军队要是摊上了啃硬骨头的倒霉任务，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不过因为打了胜仗，眼下泽娜主席正心情不错，对此倒是不怎么在乎，连那些骂自己是老*子的缺德家伙也没去留意，嘴角边甚至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细看的话还有那么几分残酷的味道。

“石堡这里虽然出了不少洋相，但好歹是拿下来了。希望接下来北极港那边也能一切顺利。呵呵，可爱的小菲里，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要是敢不认真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弹掉当太监！”

正骑着冰凉的铁蟑螂拼命赶路的菲里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好甩甩脑袋，伸手招来了自己的传令兵。

“命令部队，继续加速前进，务必抢在敌舰队之前赶到北极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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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地天空湛蓝得仿佛晶莹的蓝水晶，几片偶尔漂过的浮云，显示出了风的痕迹。周遭小岛上的海鸟在空中飞翔，不时俯冲而下。掠取浮上水面透气的小鱼。春季的大洋上并不是经常有这样风和日丽地天气，数十艘庞大的三桅战列舰地白色大帆正鼓满了风，推动船犁开万顷碧波飞速前进。但是对于前进的方向，暂居海上的旅人们却显得非常之迷茫。

“利奥（lhaeo），我军的后续船队到哪里了？”

“咳咳，阁下，我们似乎应该先弄清楚自己在哪里才对吧。”

“说的也是。不过利奥啊，咱们的船队似乎缩水了很多嘛，是被昨晚的风暴吹散了吗？”

“很有可能，阁下，您看是不是先降帆减速，好让后面掉队地船只跟上来。眼下这样子根本没办法清点损失啊。”

“说得也是，传我的命令，降下前帆。同时用信号旗通知全舰队。立即减速前进。”

“遵命！”

舰队的最前端，一艘金光闪闪的纯金色三桅大帆船上，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船头，对着猎猎海风愁眉不展。其中一人穿着华丽的蓝色丝绸长袍，装饰着金丝刺绣，手持镶有大块红宝石的高级魔法杖。尽管脸色不太好看，但依旧颇有精神，一副大人物的派头。

另一位老人地外貌就糟糕多了，头发掉得一根不剩，身上披的裘皮大衣也向头皮看齐，实在找不着几根毛，不晓得穿了多长时间，连脊梁骨都伛偻得好似老丝瓜。但是尽管他从外表上看显得更加苍老，却很恭敬地对前者执弟子礼，手里握着从不离身的卷轴和鹅毛笔。腰间还挂了墨水壶。时不时把鹅毛笔往墨水壶里蘸上两蘸，将前者说的话在卷轴上记录下来。

自古以来。每一个拿着宝剑或魔杖的强人身后，都跟着一个拿笔的衰人。作为诸国度间名声响亮地大贤者，强人伊尔明斯特的身边自然少不了同样着名的衰人利奥。这家伙跟着世间最强悍的大贤者当了几百年抄写员和助手，却始终没有转运的迹象，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得以用魔法延长寿命了。不过看他这副尊容，似乎活得太长也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