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

沐沐并没有责怪雷泉之前的无礼举动，乖巧的跟着雷泉一同在这嶂北城中流荡，嶂北城比起萧川城要绿意盎然的多，即使秋风萧瑟，天气微寒，但丝毫不影响沐沐对着红尘的流连。

“雷泉哥哥，落叶枯黄，萧瑟一片，人是不是也终究是如此？”

见沐沐询问，雷泉是疼惜的摸了摸沐沐的额头，道：“生生世世轮回不止，落叶化泥，是为了更好的让树木生长！”

“若是人世也是如此，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如此？”

雷泉知道又勾起了沐沐的伤心事，当初沐沐一时气急杀害了举千寻，沐沐当时只是想给哥哥一些教训，毕竟哥哥有些太过飞扬跋扈，没有丝毫悔过之心。

“沐沐本没有害哥哥性命的意思……”沐沐似乎有些委屈，但是错已铸成，人死不能复生，尽管举千寻是个纨绔，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但他也是我哥哥……”

沐沐长出一口气，哥哥的误杀，就像是缠绕在她身上的藤蔓，刺痛的她的肌肤，一举一动似乎都能想起往事。

沐沐还记得哥哥死去时候死不瞑目的模样，管家寻找举鹏时的着急模样……

那些景象历历在目，似乎无法忘却，纵使官府没有治她的罪，但她还是能看出父亲眼中流露出的落寞，也见到了母亲的愤怒。

雷泉拉了拉沐沐的衣襟，对于此刻欲哭无泪佯装坚强的沐沐，雷泉有些疼惜。

“小魔女的家庭本是温馨的，但是自打举鹏和妻子离异之后就变得不同了。”

雷泉将沐沐揽入怀中，悄悄的在她耳畔说道：“若是想要哭泣，就哭出来吧，不要硬抗着。”

在那片秋意萧然的小巷，虽然有着来往不绝的行人，但完全没有影响沐沐此刻的情绪。

“哇！”的一声，沐沐盘在雷泉那并不算是特别结实的胸膛上，哭泣涟涟。

雷泉轻抚沐沐的秀发，任由沐沐在自己的胸膛上涕泣涟涟。

……

沐沐哭了良久，旁人也没有多少停留，只是有着奇异的目光看向雷泉，雷泉并没有显示出多么不善，而是这一刻坚定的站在那里，将自己的胸膛交给沐沐。

……

“想通了吗？”雷泉手腕一翻，出现一块手巾，为沐沐擦拭脸上的泪珠。

沐沐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雷泉哥哥，你愿意做沐沐的哥哥吗？”

雷泉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似乎语言的出入会打破这和谐的一幕。

雷泉擦得很认真，也没有丝毫隐晦的想法。

“我们之间很纯洁！”

……

之后雷泉也是带着沐沐去往了嶂北城中不同的景点之中游览，似乎在沐沐的喜悦之中忘记了曾经痛苦的事情。

任由树叶飘零，往后的日子还要度过，何必悬挂于心际。

……

雷泉又回到那家酒肆，还是同以前一样，他和沐沐共住一间房屋，沐沐也是依旧占着大床，雷泉则是挑灯夜读那些娄景澄所给他的手札。

从那些手札之中，雷泉也是读出了各式各样的宗门和当代宗门的天骄，虽然手札和手卷看起来已经久远，甚至有些跟不上时代，但雷泉还是可以从中了解些他以前不知道的知识。

在看到老君道谷那段的时候，雷泉不由得笑了笑，娄景澄也是用心，将这几大殿堂的长老和殿主都写出来，也包括谷主八肘老君。

对于八肘老君的传说也是丝毫不含糊，都是那些他小时候耳熟能详的故事。

“单手灭大虫！”

“一肘打出一个好兄弟！”

……

雷泉又不由得读了读八肘老君的故事，依旧是震撼，依旧是让他热血澎湃，似乎这个经典故事即使在成长之后，阅历了人事之后也是异常精彩。

“这便是强者的光辉！”

雷泉还读到了已经是湮灭在长河之中的禹辰阁，那个师父沈千叶纠集众多散修创立的宗门，娄景澄的言辞之中少不了对景修贤和彭端秋的吹捧，但雷泉觉得并非是吹捧。

“禹辰三星！”

雷泉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东西了，对于娄景澄的手卷所记的文字也是有大多的认同。

令人哑然失笑的是，这手卷中竟然也是记录了师父沈千叶、景修贤和彭端秋三人的爱恨情仇，虽然没有删去，或许也是娄景澄不愿意删去上面的文字。

“这些资料也是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怎么能因为宗门的消亡而删去。”

“这是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