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蹲下来查看了一下，发现放在墓碑前的祭台上的酒杯还是满的，糕点、水果也还新鲜，看起来像是前不久有人来祭拜过。

察觉到这一点，文曦在紫华上仙的大脑中搜索了一下，发现近两个月来司徒慕君都没有下过玉华峰。

文曦的眼神不由得一沉。

司徒慕君没有下过山，那么这些祭祀品是谁拿来的？

就在文曦心生疑窦之时，一旁的楚之虞突然变了脸色：“紫华上仙，你快过来！”

难得听到楚之虞发出惊讶的语气，文曦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楚之虞的身边。

只见楚之虞在坟墓西边三丈远的地方拾起了一片布片。

这块藏青色的布片挂在一颗灌木树的树枝上，看起来像是经过的人不小心被树枝勾到衣角，然后顺势一扯给扯掉的。

这破布是前来祭祀的人留下的？

文曦的脑海中浮起这个疑问。

就在此时，楚之虞轻轻地嗅了一下布片，然后，沉眉说出了一个名字：“魁魅。”

————

听到这个名字，文曦不由吃惊：“魁魅？

！你们魔族的大将军？

！”

楚之虞点头：“是的，是他。”

文曦不可思议地看看楚之虞手中的布片，再回过头来看看司徒念慈的坟墓，难以置信地将二者联系起来：“魁魅来祭拜司徒慕君的母亲？

！”

他们是什么关系？

！

难不成……司徒慕君和魁魅……

文曦和楚之虞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他们心中都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

不过，二人还是想谨慎一些。

文曦和楚之虞回到司徒念慈的墓前，用法力确认了一下埋在这抔黄土之下的人的身份。

这个司徒念慈，确实是个凡人。

那么……

文曦和楚之虞看向对方。

楚之虞沉吟片刻，问文曦道：“紫华上仙，可方便引我见一见你的徒弟司徒慕君？”

文曦笑了：“少主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正要你见一见那司徒慕君。”

————

文曦和楚之虞都是行动派。

他们马上就飞回了三清派，文曦宣司徒慕君来见。

被文曦冷落了这么久，听到她要召见自己，司徒慕君无比兴奋。

像是着急着撞树的兔子一样猛冲进文曦的院子里，司徒慕君“噗通”一声跪倒在文曦跟前，喜出望外：“师父！您终于肯见我了！”

说完这句，司徒慕君忍不住更咽了一下，眼睛马上就湿润了：“师父！您是不是肯原谅我了？

！您是不是不怪我害死大师伯的事情了？

！”

文曦摆出一副慈祥模样，安慰了司徒慕君两句，然后让他起来了。

知道楚之虞就隐身藏在自己身后的屏风后面，文曦为了让他看得真切，还让司徒慕君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文曦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司徒慕君这些日子来的起居、修炼和课业上面的事情，事无巨细，温柔得司徒慕君想哭。

而在进屋之后，司徒慕君的目光就从未从文曦的身上挪开过。

司徒慕君对自己的情感不加一丁点掩饰，目光热烈地看着文曦，贪恋地感受她的温柔。

文曦又不是木头，司徒慕君对她的感情，她哪里察觉不到？

面对司徒慕君这赤裸裸的眼神，文曦只觉得浑身不对劲，想马上把司徒慕君给撵走。

估摸着楚之虞这会儿当是把司徒慕君给看得差不多了，文曦赶紧找了个借口，把司徒慕君打发走了。

就算文曦下了逐客令，司徒慕君在离开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

看到司徒慕君这架势，文曦真恨不得马上变出一把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把他直接从三清山扇飞，永远都别回来了！

————

好不容易，司徒慕君走了。

将无关人等都赶走后，文曦冲着屏风后面说到：“少主，可以出来了。”

楚之虞冷着一张脸，背着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

文曦一脸期待地看向他：“从司徒慕君身上……你可看出来什么了吗？”

楚之虞目光清冷地瞥了文曦一眼，然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司徒慕君喜欢你？”

————

没想到楚之虞一开口就问这个，文曦直接让他给问愣了。

十秒钟，文曦回过味来。

“……”

文曦无言以对。

而此时，楚之虞又重复了一遍：“司徒慕君喜欢你。”

这一次，楚之虞用的是陈述句。

文曦被楚之虞这话给噎到了。

“这又不重要。”

文曦暗地里嘀咕了一句。

文曦话音方落，楚之虞就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听得文曦有点儿莫名的心虚。

可心虚也就持续那么一下，文曦马上就理直气壮起来：“干嘛？

！他喜欢我这事儿我又控制不住！你哼哼什么呢？

！”

文曦不高兴了。

情绪总是此消彼长的。

察觉出文曦不高兴了，楚之虞顿时就收起了内心的不爽，认真地和文曦说起正事来：“方才一见，吾发现这个司徒慕君，和吾魔族大将军魁魅，长得极其相似。”

“事情当就是我们所预料的那般——司徒慕君和魁魅必定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