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修仙门派纷纷派来了本派的重量级人物，吊唁京檀上仙这位伟大的修行者。

文曦与谬虚上仙作为三清派地位最高的两位尊者，迎来送往，责无旁贷。

文曦每日都忙得连轴转，只有在晚上泡温泉的时候，得片刻消停。

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中，文曦看着院内的桂花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落，然后缓缓地落在水面上，没由来的想起了楚之虞。

他在做什么？

魔界的时间是不是和修仙界的一致？

这个点了，他是不是睡下了？

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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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了京檀上仙的衣冠，三清派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京檀上仙的大弟子冷慕镲继任三清派掌门人一位，紫华上仙和谬虚上仙任长老，一切如旧。

因为觉得司徒慕君中毒一事来得蹊跷，所以文曦在探望他那日，便暗中将他的内力封了起来。

还好文曦出手快，要不然，等到司徒慕君彻底地吸收完京檀上仙输送给他这一千三百年的修为，想要再制住他，怕是难了。

除此之外，文曦还在司徒慕君身上施下法力，每日追踪他的动向，企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司徒慕君日复一日地练功、修行、念书、做作业，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

搞得文曦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这个司徒慕君真的是主角光环太强大了，命中注定要白得这些修为？

文曦疑惑了。

————

这日，就在文曦一边泡着温泉，一边思考司徒慕君的事情的时候，楚之虞又来了。

还是和上次出现的方法一样，从温泉水里蹦出来的。

不过这次楚之虞学乖了，他在眼睛上覆了一抹月白色的冰绫。

看到楚之虞这架势，文曦不由得笑出了声。

“少主这是在唱哪出呢？

你不是说过，’又不是没见过’么？

为何今日还这般虚伪地遮住了眼？”

文曦揶揄楚之虞道。

楚之虞一派磊落：“话虽是这么说，但到底非君子所为。

吾要考虑到上仙的清誉。”

“那还得谢谢少主为本上仙着想了。”

“上仙客气了。”

文曦不耐烦同楚之虞说这轱辘话，便从温泉中起身，到一旁的竹亭中坐下。

“少主可将面上所覆冰绫取下了。”

文曦道。

楚之虞应了一声，飘然走到文曦身旁。

冰绫仍是覆在眼睛上的。

看到楚之虞就算遮着眼睛也能毫无障碍地沿着院子里的小石子路走到竹亭之中，文曦顿时就乐了：“少主，你这戴着冰绫也能看得到路呢，那戴着有何用？”

楚之虞在文曦身边落了座，这才将冰绫取下：“只要旁人以为吾看不到便是了。”

文曦一脸的一言难尽，“敢情这冰绫是用来骗人用的？”

楚之虞落落大方地答了：“是。”

文曦：“……”

文曦：“你们城里人套路就是多！”

————

文曦泡上了茶，将她对司徒慕君的怀疑同楚之虞说了。

楚之虞若有所思，问到：“那这个司徒慕君的来历，你可查过？”

文曦摇了摇头：“我三清派收徒向来不问出处。”

顿了顿，文曦又补充：“不过，司徒慕君是我下山游历的时候收的徒弟。

那时候我路过他们望北村，发现村民被魔族之人屠杀殆尽，只余司徒慕君一人侥幸存活。

我发现他时，他正抱着他死去的母亲绝望而无助地流着眼泪。

我看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三清山。

后来又发现他是块修炼法术的好材料，我又将他收做关门弟子，细细栽培。”

文曦说到这儿，楚之虞忍不住打断了她：“吾听闻上仙在将司徒慕君收入门下前，已经有三百年未曾收过徒弟了。

他是哪一点打动了上仙，让上仙愿意为他打破陈规？”

文曦一下子被楚之虞这个问题给问倒了。

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文曦觉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是主角光环，让三百多年没收过徒弟的紫华上仙，将司徒慕君收成了关门弟子。

想是这样想，文曦当然是不能这样回答的。

“可能是有眼缘吧。”

文曦胡扯了一个理由。

听到文曦这个回答，楚之虞冷哼了一声，不搭话了。

两人相看无言，各自喝茶。

静默片刻，到底是楚之虞没忍住，先行打破了沉寂。

“上仙捡到司徒慕君的村子是叫望北村？”

楚之虞问到。

文曦点了点头：“是。”

楚之虞凝眸思忖。

看到楚之虞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文曦忍不住追问：“有什么不对吗？”

楚之虞并没有马上回答文曦的问题。

这时候，文曦察觉到了楚之虞身上的魔力波动。

她明白了，他在运功。

于是，文曦也跟着安静下来。

又过了许久，楚之虞方才舒展开眉头来，答道：“我们魔族没有屠过这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