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不可能，方云旗嘀咕：“阿钦，你这话要是真的，不是反话就好了。”
林白榆没走前门，她敲响了后门，开门的是隋钦。
林白榆这回学聪明了，她没问隋钦，她直接从方云旗那里收小道消息。
方云旗：“这也看不出来是你啊。”
越模糊越有氛围，勾得人想看清男生的面容到底是怎样的绝代风华，林白榆看了好几遍。
她晃了晃袋子，里面装的药碰撞到一起。
这灵感还是来自于她与隋钦。
护士没想到他话题转这么快：“现在不用也可以了。”
林白榆：“不吃东西，我找你的。”
她温声细语地安排了他的未来。
只不过他的偷拍技术有待改良，照片不仅模糊，被拍的当事人还发现了，看向镜头。
隋钦忽然问：“你害怕么？”
隋钦抬眸。
“回去之后注意饮食，注意休息，尽量不要碰水……”
隋钦气定神闲地接过手机，在方云旗镇定的目光下打开了微信，方云旗懵了。
方云旗对她很是友好，出卖隋钦的行程一点也不含糊，还叮嘱她，不要说是自己说的。
“药。”林白榆慢吞吞道：“那边的皮肤科很有名，这些药祛疤效果很好的，等拆完线了，就可以用这个，很简单的，每天涂上就可以了……”
只不过，病人比她想象得更淡定，好似这点伤口根本影响不到他什么。
遇见梁荣只是一个插曲。
方云旗立刻道：“我不练，我肯定不练。”
护士在心里偷偷可惜，这么帅的一张脸，多了手指长的伤口，实在太影响。
林白榆没注意到，少年微微绷紧的脸。
“我怎么敢让你看见。”
如果留疤，一切都是徒然。
方云旗摊开手：“没办法，超时了，撤回不了了。”
正好，屏幕上跳出来新消息。
她这回画的是虎鲸。
因为隋钦可能会认为他是鲨鱼，食人鲨。
说是这么说，她心里也没底。
他自己并不在意，但有别人在意。
梁荣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就算多年后，也只是稍微成熟了一点点而已。
这里的梁荣是学了画画，一点也没变，梦里他经常被隋钦说不过的时候，就威胁说：“我要把你的丑恶形象画下来，公之于众，让大众看看隋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
隋钦问：“有纱布吗？”
她从行李箱里拎出自己买的药，放进包里，然后直奔烧烤店去。
“欸，那边有个好看的女孩在看你。”好友碰碰梁荣：“去要个联系方式。”
纱布重新盖住，就好像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所以，还是可怕的，还是害怕的。
隋钦？梁荣皱了下眉，实话实说：“我不认识，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但我真没听过，真奇怪。”
林白榆毫无睡意。
隋钦一把将手机丢给他，“没有下次。”
隋钦哂笑：“要不然，再让你拍一次？”
叫梁荣的男生长相很书生气，是她没见过的长相，但他的声音，她听出来了。
看见她骤然绽放的笑容，隋钦顿了一下，嗓音平静：“想吃东西，走前门。”
十一月份的烧烤店人不多。
隋钦总是很淡定地回：“你画。”
靠，这都能猜到。
店里并不隔音，前边有方云旗的惊呼声：“徐霏霏，你怎么又来了？”
林白榆买了油画棒，晚上无聊画画。
而后门处。
回到丰南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张扬累得不行，“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最好睡一觉，其他的就别想了。”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对父子，小孩子一看到少年斑驳的脸，立刻吓得嚎啕大哭。
“我需要用。”
林白榆：【方同学，你的拍照技术该练了。】
他不仅说，还发图。
林白榆说：“那挺好的呀，你今天就可以用药了，我帮你涂吧。”
林白榆怔住。
他不告诉她，自己去拆线，确实是隋钦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林白榆不敢把这画送给隋钦。
隋钦就像虎鲸，被称为杀人鲸，可从来不杀人，对人类友好，即使它还未被驯服。
**
“爸！爸爸！哇——”
她这幅小小的油画结束时，刚好中午，不少人都一起出来。
他记得林白榆让他等着，和她一起，但他从来没同意这句话，拆了线之后，伤口就不需要再用纱布。
到林白榆醒来的那一刻，她都没见到梁荣的作品。
这一刻，她和隋钦的想法背道而驰。
与此同时，隋钦进了医院。
林白榆没再多说什么。
父亲抱着孩子，瞳孔也一缩，抱着哭闹的孩子转身离开了。
梁荣微微一笑：“对，你认识我吗？”
林白榆晚上没画多少，第二天先去医院挂号拿药，然后去了比赛场馆里接着画。
在场馆里拍摄的摄影机对着这里转了好几圈，又拍了特写，这才移开。
梁荣没见过林白榆，但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就主动走过去：“你也是这次参加比赛的吗？”
就好像在看屏幕外的人。
林白榆斟酌一番，试探道：“你认识叫隋钦的人吗？”
这个人，曾在梦里是隋钦的朋友。
林白榆疑惑，现实里的梁荣都好像没有变化，为什么偏偏是隋钦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林白榆点头，说：“我刚刚听你朋友叫你梁荣。”
护士叹口气，安慰道：“就是第一眼有点严重，小孩子都比较害怕这种，等愈合就好了。”
林白榆长得漂亮，画画时专注又认真。
林白榆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李文一天都没画完，晚上回酒店还在构思，张扬也不好打扰他，她更不会。
“什么东西？”
护士一愣，安慰道：“我们见多了啦，其实，比你可怕的病人有很多呢，比如车祸受伤的……”
“画得慢了，不就出来迟了。”
他装腔作势：“你自己看。”
隋钦喉咙动了动，垂下眼，声音低沉：“线昨天已经拆过了。”
没有人会拒绝光，他大概是个例外。
“梁荣！你怎么才出来！”
林白榆一天结束了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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