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朋友啊。”
沈明泽见她揶揄,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道:“别胡思乱想。”
钟锦绣嘟嘟嘴道:“我从不胡思乱想。”所以今日这琴,不弹。”
隔日,宫里来了圣旨,宣沈莱娣进宫面圣,如今宫里面唯有一个黎妃受宠,莲妃和皇后娘娘都被打入冷宫了。
所以主持接待沈莱娣的也是这位黎妃娘娘。
沈莱娣进了宫,先是拜见了黎妃娘娘,但与她一同来的,还有两位,一个是左将军吴家嫡女,一个是朝堂刑部侍郎闫家女儿。
这在沈莱娣的意料之中,倒是不奇怪。
黎妃娘娘邀请他们来赏桃花,还邀请了潘老夫人进宫,想起昨日晋王殿下说的话,这是让潘老夫人教导她们礼仪了吗?
但是晋王殿下说不用教导的。
黎妃娘娘道:“老夫人,今日皇上吩咐我照看着几位姑娘,别的也没什么吩咐,不知潘老夫人来,可是受了皇上吩咐?”
潘老夫人对这位黎妃娘娘的单纯,说不上瞧上瞧不上,只是这般单纯的人,若是在宫中生存...罢了,不是她担忧的事情。
“黎妃娘娘安心,臣妇知晓该如何做。”
黎妃娘娘颔首,心中舒了一口气。
这些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她怎么敢越俎代庖来挑选,如今见潘老夫人愿意接下这烫手活,她乐的自在。
“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潘老夫人恭送走这位黎妃,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今日我受晋王殿下所托,来考教几位姑娘,你们家里面应该给你们说了你们为何会被传唤进宫?”
吴家姑娘吴南国和闫家女儿闫纯甄,相互瞧了一眼,两人眼神之中略有些敌意的看了一眼沈莱娣。
沈莱娣道:“是,我知晓。”
吴南国和闫纯甄随后点头附和。
潘老夫人心中暗暗诽谤皇上两句,朝堂上那些人,拿沈莱娣的身份说事,可是圣旨是在太子和桓王还没有倒的时候赐下的,怎么能反悔?
但是朝堂之上那些臣子威逼皇上,使得皇上苦不堪言,外界更传言说沈家五女,粗鄙不堪,不能担任未来太子妃,皇上不愿意做这一个恶人,得罪朝堂老臣,唯有召唤她来了。
世人都是潘老夫人最是公正不阿,有她出面挑选,最为保险。
沈莱娣低眉暗自诽谤:晋王殿下,原来你昨日说让潘来夫人来调教我,是为了应付这种事情啊。
哎,你昨日怎么不直说呢。
害得她今日一点准备都无。
沈莱娣心中虽然有些腹语,但是面上却镇定许多。
潘老夫人道:“你们也不必紧张,今日咱们不比试,你们就说说你们在家都做些什么吧。”
吴南国道:“沈小姐先吧。”
沈莱娣也不推辞,上前一步道:“我喜欢看书,偶尔会陪姐妹们打打叶子牌。”
吴南国听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沈家五姑娘果然是不学无术啊。
大宋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沈家姑娘怕是不喜了。
她想了想便道:“我母亲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并不讲究我们读书,只是请了绣娘教导我们刺绣。”
潘老夫人嘴角轻扯开,这话直接贬低沈莱娣啊。
可是她怎么听说,吴家当家主母给他们家子女都请了教养师傅啊。
她不去看她,目光注视了闫纯甄一眼,闫纯甄笑着夸耀道:“听说吴姐姐的双面绣请的是京城最著名的莞绣娘所教,这莞绣娘一手双面绣,无人能超,她曾夸奖吴姐姐的双面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让人艳羡。我就不行了,捏不住针,所以不善此技。”
吴南国道:“不知闫妹妹最擅什么?”
“画画吧,我的画术还行。”
潘老夫人道:“各位都有所长,可见家中都是精心教养的。”
她顿了下,道:“我啊,年轻的时候最喜欢下棋,不知你们除了刚才所说的,这棋技如何?”
吴南国心中暗暗得意,他们都是从小被家中培育的,她虽然双面绣最为出色,但旁的也不输。
闫纯甄眉梢微微有些喜色,前几日家中便给她透过信,这潘老夫人最是让人捉摸不透,且反其道而行之,所以她故而说了她画画还行,其实她棋术更好。
潘老夫人将众位女子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暗暗嘲讽。
她潘老夫人从来不打无畏之仗,这几个女娃子的特点,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对于她们几个的小心思,一览无遗。
倒是沈家这位五姑娘,让人捉摸不透,没见她出门,也没见各家妇人中谈论起这位姑娘。
这也是近期,晋王上位,这位沈姑娘的流言才传出来,最多的则是粗鄙不堪。
粗鄙不堪?
来这么一会儿了,吴家和闫家的姑娘情绪外露,然就这位,让人看不透。
她想了想便道:“沈五姑娘,听晋王殿下说,你曾经与他下棋,还赢了晋王?”
沈莱娣谦虚道:“是,是晋王殿下谦让了。”
“是啊,咱们晋王殿下雅人深致,曾经是风情中人,对于这雅致之事最为擅长,你能赢了他,想来这棋技不错,来,陪我下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