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带上房门,夜景痕将托盘里的一碗乳粥轻轻的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特别想喝口乳粥?”沈意卿神色疲惫的勾了勾唇,毫不做作的往夜景痕怀里一靠,张嘴就等着被投喂。
“你不仅是刚才想喝,早几天你就一直在念叨了,但南方牧区的鲜奶送到京城需要几日,刚才才刚刚送到。”
夜景痕舀了一勺乳粥,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送到沈意卿的唇边。
“真香啊。”
美美的喝了口粥,沈意卿也不想跟这家伙争论什么,张口就想再喝一口。
可谁知,沈意卿这头正张口等第二口粥呢,夜景痕忽然半天没什么动静。
沈意卿好奇,轻轻的转头——
正对上夜景痕微红的一双眼。
“怎么了?”
“这是什么?”顺着夜景痕的手臂往下看,沈意卿眼里顿时倒映出了一方沾了血的白丝手帕。
“咳咳……让你发现了。”
捂住嘴巴咳嗽了两下,沈意卿不敢再直面这家伙的眼睛了。
方才没有藏好……居然被这家伙给摸出来了!
“你到底要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这种情况是不是已经持续好久了?”夜景痕眼里的心疼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溢出,这让沈意卿心里更加有愧了。
“你知道……我的体质一向很好……这点问题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过几日可能就好了。”
沈意卿手足无措的低头解释。
但是越说越没什么底气。
“自打生了夜思,你的身子就从来没好过,你以为我不知道?”突然一把将沈意卿揽进怀里,夜景痕呼吸微沉。
“那都是多久以前了?”
感受着这家伙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温度,沈意卿硬着头皮小声道。
“如实告诉我,你如今情况如何?是不是像外头那些郎中说的,只有几日了?”
夜景痕恨啊!
他恨自己没有提前学点医术!
不然如今也不会这般无助!
“那些郎中都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他们怎么知道这种毒……”正说话间,沈意卿再次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所打断。
一口鲜血酝酿喉间,渐渐晕染了所有贝齿。
好吧,瞒不住了。
待咳嗽平息,沈意卿总算坦然的对上了夜景痕的视线,顺便将那个用了一次的手帕拿了过来,轻轻的擦了擦唇上的鲜血。
“对,没错,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哪样?”夜景痕不愿承认。
红着一双眼,像是在等一个否认。
“我的确时日无多了,可能三日,也可能五日。”
“我们现在就去云念!”
“来不及了,若是夏天,说不定我就同意了。”沈意卿微笑着拒绝。
外头大雪封山,她可不想冻死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