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商贩卖一年的货也不见得能赚到这一锭金子,况且自己这木头拼起来的破车又不值钱,身上这件麻布衫儿就更别提了,简直跟白捡的差不多!
所以沈意卿才提这一要求,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这破车给扔在了地上,迅速的从沈意卿手中几乎是抢过了这锭金子。
生怕这个傻子反悔。
眼瞅着这小商贩脱下了自己的麻布衫,将车子往地上一扔,转头就想走,沈意卿又抬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告诉你啊,咱这笔买卖已经成了,你可不能反悔,你就算反悔的话我也不给你!”这人握着刚刚到手的金子,宝贝的搓了又搓,时不时的还用牙咬一咬,以证明这真的是真金子。
“你放心,给出去的,我绝对不会要回来,但是我要求你在这儿呆一会儿,起码要呆一刻钟再走。”
知道那些大内侍卫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沈意卿这也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
起先从摄政王府出来之时,她特意多带了些钱,企图在路上找个药铺多买点药,结果药铺一个没开,这些钱自然也都被她揣在了身上,恰巧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就这么简单?”这小商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简单,你要是能做到,那这个金子就归你了。”沈意卿三心二意的敷衍完了这个小商贩,捡起地上的衣裳就往自己身上套,顺便换下了自己的这件棕色的麻布衫,然后抓起地上的小木车就往外走。
在走的过程中,沈意卿特意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又高兴的样子,而且她特意避开了那两个大内侍卫所占的位置,选择从几个侍卫中间的空地往外走去,准备跟上前面那些离开的商贩的队伍。
果不其然,改换了装束之后的沈意卿,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骗过了这几个大内侍卫的防守。
而得了金子的那个小商贩也如约的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结果——就被几个从宫里来的身上配着刀的大内侍卫给围在了中间。
“不……不关我的事啊,真的跟我没关系……”手忙脚乱的将金子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这小商贩吓得脸色煞白。
就算是蠢到家的人,都知道这一锭金子可不是白拿的,眼瞅着被这么多的大内侍卫给围起来,小商贩已经退到身后退无可退的地方,紧张的快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指了指地上沈意卿脱下的衣服,又指了指这小商贩鼓荡荡的袖子,其中一个领头的大内侍卫冷静地问道。
“我我我……不关我的事啊,真的!就是刚才……有个人……”磕磕巴巴的将方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跟前头这几位官老爷复述了一遍,这小商贩已经害怕的跪坐在了地上,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这锭金子。
若是让这几个官老爷把这金子拿走的话,那他不是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辆破车和一件衣裳吗?
“嗯,看你还算老实,你走吧。”领头的那个人貌似沉思了一下,然后微微勾了勾唇。
一听到这句话,小商贩就像是蒙受了特摄大恩一样,连连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才屁滚尿流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干嘛把这个人放走?陛下不是让咱们把那女子送到天牢里去吗?”
不同于宫里养着的那些禁卫军,这些大内侍卫的官阶很高,也都是通过特定的科举考试进来的,遇事显然没有那些禁卫军那么慌。
“出来之前陛下就已经说过了,若是让这个王妃跑了的话,那就让她跑了算了,把她放回摄政王府,说不定还能再制造出点什么幺蛾子,好扰乱视听。”
领头的那个人沉着的说了一句,转头便拍着自己腰间的刀,往皇宫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