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整个王妃寝殿当差的百十来号丫鬟侍卫们都知道了珍珠那天夜里的遭遇。
不过每个人知道的都不详确。
大家都只知道,珍珠好像跟摄政王妃闹了一些不愉快,在那一夜过去之后,她忽然就被关在了自己的寝室之中,不能出来了。
“虽然王妃将珍珠姑姑关进那个寝室了,但好像每日的一日三餐还是准时的让人去送,没有一点亏待的意思,我上回偶然见到王妃殿下给珍珠送的餐,发现里头还有不少的鱼和虾呢。”
一个手里拿着手帕的小丫鬟,一边擦着手中的器具,一边闲聊似的跟旁边的几个小丫鬟聊着天。
“现在还哪能叫什么珍珠姑姑呀!她现在是个囚犯还不如!”另一个拿着扫帚的小丫鬟当即打断了拿着抹布的这位,边说还边咬牙切齿,“不就是送了一些鱼虾之类的东西吗?这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咱们王妃殿下是一个念旧的人!”
“我看倒也不尽然,珍珠毕竟是王妃殿下从自己娘家带来的唯一一个陪嫁啊……”
“那又如何?仗着自己的身份跟王妃比较亲近,就可以在咱们这些人面前作威作福吗?那她怎么不敢去当着王妃的面那么对咱们呢?她要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地位高到我们所有人都比不如的话,那为什么不去跟王妃平起平坐?”
咬牙切齿的那个小丫鬟,已经快要把手中的扫帚给掰断了,足以见得她对珍珠的痛恨。
“诶!你看那个人是谁?”
几个小丫鬟这边正准备做完活就去吃饭,其中一个眼尖的人,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端着餐盘的人正朝关着珍珠的那座寝室走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是后院那个给咱们看寝室的艺彩呀,人家如今摇身一变,变成了王妃殿下面前的红人了。”另一个喜好八卦的丫鬟紧跟着解释。
“她哪来的能耐见到王妃殿下?”
“嘘……我悄悄跟你说啊,我听说那天晚上王妃好像去了咱们的寝室那边……”
小丫鬟们小声议论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入艺彩的耳中。
像这种悄悄摸摸议论的声音,还是她头一次听见。
以往,她在寝室那边当差的时候,这些花了钱进府中的小丫鬟嘲讽她的时候,可都是明目张胆,还从来没有藏着掖着过呢。
毕竟摄政王府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江湖,大家虽然明面上全都是给人当下人的,但下人之中其实也分三六九等,甚至比三六九等分的还细致,大家拿到的月钱也完全不一样。
有一些托关系花钱进来的丫鬟,虽然月钱不多,但是每日每日在差物上总是能抠下点油水。
久而久之,几年之后竟然能大手一挥,在城外给自己建房子了。
而且跟主子亲近的丫鬟,时不时的还能得些赏赐。
主子们赏赐的玩意儿,有时候值钱,有时候平平无奇,若是能得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偷偷的转手倒卖出去的话,也是能够小赚一笔的。
甚至有的时候还能靠这些发个财。
毕竟,那些主子们对于随手赏赐给下人的东西总是不甚在意,过后也很少问起。
当然了,虽然都知道在府中当差,会有这么多渠道搞钱发财,可这些东西,在那天夜里之前,跟艺彩确是半点瓜葛都没有的。
她也没有其他那些丫鬟们的野心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