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她这几年的时光,始终是在摄政王府或者在山庄里呆着的,仅有几次的出门,哪一次不是为了出去寻找这家伙?
现在这家伙居然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这盆脏水直接泼到她身上!
还真是把心喂了狗啊!
“我这话什么意思?你可以自己品一品,有些事我不想说穿,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后,夜景痕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似的,仿佛在在这里待一刻钟都是对他的羞辱,所以当即转身离开了沈意卿的寝殿。
身影消失之快,让人感觉他甚至是在逃离。
定定的望着夜景痕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沈意卿愣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一旁的珍珠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替她擦脸上没有擦干净的水珠,她才缓过神来,借着珍珠的搀扶,缓缓地走回了自己的榻上。
刚才洗了这一把脸,意识确实清醒了不少,可是身子该沉重还是很沉重的,沈意卿也不知为什么,就在夜景痕过来的那小半刻钟,她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不少的力量,简直跟正常时候的自己差不多,可等夜景痕一走,浑身上下各种酸软和疼痛全都蔓延了过来,哪怕是洗了脸,意识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昏沉了。
“你到底跟摄政王殿下有什么过节呀?先前你跟我说的那些好像不是全部吧?”
眼看着方才的事情发生,又眼看着夜景痕像是赌气一般离开了这里,洛瑾皱眉。
深感事情复杂。
若只是那么一点点互相闹脾气的小事儿,那也不至于整这一出吧?
“我怎么知道?我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见过他了,忽然这样一见面,就这样质问我。”
沈意卿这话像是喃喃自语,随后任凭珍珠洗了一条热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缓缓地倒在了自己的榻上。
尽管额头之下枕着玉做的枕头,可沈意卿却依旧昏昏沉沉的,冰凉的玉并没有让她的头清凉多少,直到一旁的洛瑾率先端过来了一碗已经不太烫的黑黑的汤药,她才终于再次睁大了眼睛——
“要不……其实我觉得我的状态还行。”
尽管身体的确非常不舒服,可沈意卿只要一回想起记忆中那些喝了这些药的人的反应,就打怵。
“哦,确实还可以,只不过就是……不剩几天的问题,要是你一点药不喝的话,那我估计这个月不用过完,你的棺材应该就已经订做好了。”
“庄主阁下……”
洛瑾的话音还没落下,珍珠就已经小声的指责了。
“你可能是不知道呀珍珠,往往像我们这种学医之人呢,其实互相的身体状况都是清楚的,虽然这话我说起来不中听,但是你问问你们家摄政王妃殿下到底是不是这样,她能不能跟你保证:在不喝一口药的情况下活出这个月?”
沈意卿显然是沉默的。
她其实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也知道这些药最后一定会喝下去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药是真的有用。
“王妃殿下,庄主阁下说的是真的吗?”珍珠红着眼圈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