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等着的侍从很快就按夜景痕的意思出去办了。
不一会儿,几个“清涟”的人就被带了过来——
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眼神完全没有直视坐在案几之前的夜景痕,一进门里,便直接整齐的半跪下来等待吩咐。
“明日天亮之前,我希望那位吏部尚书可以因为突发恶疾,咳死家中。”
接到了夜景痕的命令,这几个训练有素的暗卫,便迅速的起身离开了书房。
室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仿佛这几个暗卫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殿下……”
几个暗卫出去之后,书房里再次只剩下了夜景痕跟几个侍从,还有刚刚被叫过来的师爷。
这位张师爷其实已经可以离开了,但是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弹。
“你还有什么事儿?”一直等到夜景痕都忍不住问他了,他才若有若无的抹了一把脸。
“在下听闻,殿下貌似已经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职务,已经打算遣返一部分门客回家了。”
师爷也不想无端的提起这个话题,可是这实在是太关乎整个摄政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命运了。
众所周知,夜景痕掌权了这么多年,在朝中虽然没有刻意的针对过谁,可也是树敌无数的。
一旦夜景痕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那到时,整个摄政王府的安危到底该系于何处?难道就靠这一个暗卫组织吗?
那简直是杯水车薪呀!
若是朝廷之中的某个人真的想铲平摄政王府的话,就凭这几个暗卫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在那场战争失败之后,这一年多来,夜景痕几乎从来没有单独的为自己培植过什么实力,哪怕是允许安放府兵的摄政王府,豢养的府兵都不多。
简直跟朝廷的禁卫军无法抗衡。
而且,在朝堂之上的这个江湖中,有的时候根本不是什么真刀真枪的战斗,而是更多的暗地里的冷枪冷箭。
说不定某些人的几句话就可以直接将已经没有了权利的摄政王殿下置于死地。
“是,你有什么想法?”
对于师爷忽然提出的这个问题,夜景痕貌似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微微的掀了掀眼皮,看起来脸色无波无痕的,跟平常的他判若两人。
“在下……在下跟随摄政王殿下左右也已经有小十年了,一朝听闻摄政王殿下做出了如此的决定,心里还是有些苦闷的,如今在下之所以不愿意出去,是想问殿下,此番打算之后是有什么目的?是想要真的远离朝堂独善其身吗?”
听出了这位师爷语气中的颤抖,夜景痕豁然一笑,“除此之外,本王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现如今虽然天域国的经济不太繁盛,但也不至于颓败,前任的那位陛下如今已经退位让贤了,现如今登基的这位陛下在地方的治理上很有经验,我相信以他的治国之才,不会再重蹈前头的覆辙。”
说到这里,夜景痕又是一笑,“那既然如此,我这个摄政王的存在岂不是显得很尴尬?之所以身居摄政王之位,那是因为当初的那位皇帝实在是尚且年幼,还不能独自一人把持好整个朝政,所以才需要有我的存在,既然如今这位陛下贤德圣明,那,我最好的归宿,不是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