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够满意的了?
原本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皇帝呢,结果才过了几日,便摇身一变被一个摄政王给封了一个安乐王,这不摆明了是在嘲讽他们么?
可最让人难过的是,堂堂一个在位的皇帝,居然连一个摄政王都斗不过,就这样委屈卑微的被关在了后宫里。
“摄政王殿下,此番过来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可别让我们娘俩再猜了,我们如今已经落得这步田地了,难道摄政王殿下还不满意吗?”
反正能失去的已经都失去了,太后如今也不端着了,一双桃花眼伶俐的跟两把小刀似的,直往夜景痕身上刮。
“需要我们摄政王再说一遍吗?你们二人如今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是由你们自己一手所造,跟我们摄政王殿下没有半点关系,若是你们当初从善如流的话,也不至于如今连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夜景痕身后的侍从小声呵斥。
“哼,连一个下人都敢对我们指指点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小太后说完这句,转头望了望自己还没加冠的儿子,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夜景痕正想看看一旁的安乐王情况如何,结果只是一转头的功夫,这位太后便直接拔腿冲出了慈宁宫的正殿,转头朝一个柴火房跑去——
一看到此种情形,夜景痕身边的人立刻跟了上去——
可等他们跟着跑到柴火房时,这位风韵犹存的年轻太后已经将自己吊在了高高的房梁之上。
“是谁给她的这个白绫?”
夜景痕紧随其后走进柴火房,一眼便看到了将这女子挂在房梁上的这条白绫。
“不清楚,按理说,他们二人如今被关在这里,半点人身自由也无,想找把剪刀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这么一条白绫……”
夜景痕身边的侍从回答完后,便打算翻过眼前的一堆杂物,过去将人给拽下来,可眼前这堆杂物看着不多,想要爬上去却很是困难,几个身手还不错的侍从,爬了半天居然都没有爬过去。
而太后,始终将自己挂在白绫上,一双眼微微的眯着,望着眼前这一众人。
由于她整个脖子全都被拉扯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没人知道她此时的心中所想。
这眼前的场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她整个身子,也随着白绫的摇晃缓缓的动着。
外头貌似吹来了一股风,冷的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一阵发抖,夜景痕再次转过眼时,眼前这女子的眼睛已经阖上了。
“她只是去到了让她心安理得的地方。”
就在所有人还不知道这位太后到底死没死,该如何处理之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这边,夜景痕正思衬着该如何处理这事会把影响降到最小,转眼便看到了已经被废为安乐王的前任小皇帝。
安乐王身着一身素色的袍子,头发随意的披在脑后,不再像从前那般,每日都一丝不苟的梳成一个皇帝才能梳成的发髻。
“我说,她只是去到了让她心安理得的地方,你们不用再徒劳的努力了,就只说她是突发恶极,就可以了。”
没人能想到,此时年纪尚小的安乐王为何会说出这般的话,为何会对自己上吊死了的母后如此之薄凉。
可是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话,毕竟,夜景痕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