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把沈意卿看得当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转头望着夜景痕。
夜景痕眼神无波无浪,只是将这道兵符放在了桌上,而后便洒脱的转身朝外走去,显然胸有成竹。
沈意卿虽然有满腹的话想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可毕竟这层窗户纸既然夜景痕不愿意捅破的话,那她也不好就这样砸了场子,所以只是仓促的看了这位户部侍郎一眼。
在看到这位户部侍郎依旧是两袖清风毫不做作扭捏的模样之后,她心里又是一惊,赶紧转头跟上了夜景痕出去的脚步。
“夜景痕……”
外头的天气已经很冷了,隐隐的貌似有一些雪花飘落,沈意卿身上还披着夜景痕方才给她披着的绒毛披风,脚步有点踉跄的勉强跟上了前头的人。
“外头这么冷,怎么不让旁边的丫鬟给你带个手炉出来?”
夜景痕一回头,轻轻的将沈意卿揽进怀里,二人边往前走,边闲闲的聊着。
整个摄政王府在此时此刻居然安静的出奇,原本应该很是热闹的前院,此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居住,也不知道平常到处窜来窜去的那些师爷和各种侍从们,如今去哪里了。
“还好……”
沈意卿往夜景痕的怀里微微的靠了靠,下意识的低了低头,搓了搓双手,语气有些游离不定——
“那个兵符……”
那个兵符应该是属于京城里面宫城的禁卫军的兵符。
只要有了那个兵符,就可以调动整个皇宫的所有禁卫军。
毕竟,天域国的军队调动,一向是只认兵符不认人的,哪怕是夜景痕过去了,恐怕也不能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调动那么多的禁卫军。
而夜景痕刚才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将那个兵符给了当年她老爹身边的这个心腹,沈意卿实在是觉得心里打鼓。
极其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在她脑中。
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你想的没错,那个兵符,的确是可以调动整个京城所有禁卫军的兵符,我刚才也确实给他了。”
转手替沈意卿整理了一下身上披着的披风,夜景痕越发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二人逐渐走向了他们最初相遇的王府里的温泉处。
王府里的温泉介于前院和后院之间,与后院的小花园相连,而前面则与夜景痕的书房相距不远。
两人走到这附近之时,一股温暖的热气便直接扑面而来,沈意卿深吸了一大口这里的各类草药香,很快便跟着夜景痕一同走到了温泉边上。
在飘飘乎乎的云雾里,沈意卿轻轻的抬头,望向这家伙的这张脸——
“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若是说夜景痕不知道这位户部侍郎曾经是她老爹身边的心腹的话,那打死沈意卿她都不愿意相信。
可既然是知道这个人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为什么又会这样毫无戒心的启用这个人?
若是夜景痕没有将兵符给他的话,沈意卿倒是还能接受,毕竟谁没有犯过错呢,总要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夜景痕此时此刻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这么大的事交给了这个人,着实是让沈意卿有点接受无能。
“把这个权利给他了,不就更有理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