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卿当场有些反胃。
“若是你当初最先遇到我,与我在一块的话,恐怕就不会遭到今日这种无妄之灾了。”
楼宴龢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腰间的佩剑,顺着他手指的动作,沈意卿自然也看到了他腰间的这把剑,不难看出,这把剑一定是出自当代的大师之手,上头的各种花纹和雕刻全都精致到了极致。
只不过,在这种极致的工艺之下,却藏着一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利器。
还真是讽刺。
“刚才还那样低三下四的过来求着我原谅你的轻薄之行为,现如今就一改先前的嘴脸,你可真是善变呀。”
沈意卿冷冷的嘲讽的声音已经先于夜景痕说了出来。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阳奉阴违的小人!
“做做样子嘛,毕竟被人拿捏到软肋的滋味可不好受呀,不过现如今已经好了。”说到这儿,楼宴龢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佩剑,一阵铁器的响声不绝于耳。
“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若是你就此放我离开的话,那我们完全可以相安无事。”
夜景痕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不过眼里已经涌现了某种杀意。
“你该不会真觉得世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傻子吧?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交易?无非就是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罢了,先前是你强迫我,那如今我作为主场,是不是也应该体验一下操控别人的滋味了?不然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
说话之间,楼宴龢已经在一个瞬间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接朝夜景痕刺去——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完全可以见得功夫了得。
站在旁边看着的洛瑾都看呆了。
她自幼习武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功夫如此之高的人。
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小心——”沈意卿睁大眼睛,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替夜景痕挡下这一剑。
只可惜,她脚步还没完全挪开呢,楼宴龢就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一样,长剑在手中抖了抖,然后便顺着剧烈抖动的手腕落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长剑落在地上之后,楼宴龢在原地摇摇晃晃挣扎了半天,忽然之间抬起了严重发抖的手,狠狠的朝自己的脸上抽去——
“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一边用力的抽着自己的脸,楼宴龢一边嘶哑的怒吼着。
由于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嘴角已经被自己抽得溢出了丝丝的鲜血。
而且居然还没有停下!
“少爷!”
“将军!”
周围的侍从和丫鬟和禁卫军纷纷惊掉了下巴。
甚至还有几个禁卫军想过来拉走楼宴龢,可是人才到楼宴龢周围,就又被楼宴龢给一手呼开了。
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操控着他的所有行为。
“夜景痕你给我停下!你无耻,你这个人不光明磊落!”
眼神冷漠的盯着自己手中盒子里的两个小虫子,夜景痕又动了动手指,摸了摸其中一只虫子的一只腿……
一瞬间,楼宴龢的右腿便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骨节磕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清脆作响。
很快,他另一只腿也被迫磕在了地上,整个人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