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连宸轻轻的叹了口气,周围忽然有一阵风吹过,把天色吹得更黑沉了一些。
不过这位友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话多,还是在喋喋不休——
“没什么呀,就是闲聊呗,我若是摄政王妃的话,自己夫君在外生死不明,自己担心了足足十个月,而且还怀着孕,那一旦我知道自己夫君居然平安无事,肯定是心里会过不去啊,况且女子本就小气,难免不会因为这件事去记恨摄政王呀。”
冽冽的风中,夜景痕本想转身离开,可一听到这人忽然这么一说,眼神立刻又黑沉了半分。
周遭的风莫名其妙的吹得更大了,一个侍从悄悄的走过来,想劝他赶紧回去歇着,可才看到他如此严肃的神情,吓得连呼吸都有些紊乱,更不敢上前开口说话了。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与你我又有何干呢?时间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知道这位友人向来喜欢与人谈天说地,不死不休,赫连宸找了个机会,轻轻地打断了这位友人的话头,而后便亦步亦趋的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对他如今来说,沈意卿记不记恨夜景痕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得想办法从夜景痕手中拿到当年的卷轴。
若是拿不到卷轴的话,那这么多年的等待和努力,最终还是竹篮打水。
倒也不是他自己没有能耐去调查当年的事,只不过在努力了这么多年后,他才发现,当年那些最珍贵也最直观的卷轴,其实早在夜景痕带着自己手下的人离开的时候,就也一并离开了。
哪怕这么多年,他再怎么去找当年的当事人,或者是很多其他密密麻麻的线索,最终找到的也全都不是事情的真相。
而最让他觉得恐怖的是,仿佛有人在刻意的隐藏着这件事的始末,仿佛这件事就是被人刻意的想要埋进土里。
所以每一次,在他抓住了其中一条线索,打算追根到底之时,眼前就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一样,再往前走一步都走不下去。
所以对如今的他来说,抓住夜景痕,从夜景痕那里拿到当年的卷轴,可以说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如果夜景痕不给他卷轴的话,那他可以想象,自己今后的几十年都会浪费在调查当年的事情之上,甚至可能连一点眉目都调查不出来。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那些目击者或者证人也会逐渐的老去,最后可能会直接死掉。
那他想要找到真相的话,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慢慢的往自己的寝室走,赫连宸开始在脑海中梳理着这些线索,可是思索到最后他还是找不出一个答案,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拿到夜景痕手中的那些卷轴。
回到寝室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了,赫连宸本想洗洗之后便上床歇着,什么都等明日再说,可他的脚步才刚刚踏进自己的寝室,旁边的一个小丫头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手上捧着一封还带着墨香的信。
“这是什么?”
赫连宸随意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顺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这是刚才那位摄政王托人送过来的信,说是要当面交给您,同时,摄政王殿下还派了一位先生过来陪您一起出发。”
从小丫头口中听到夜景痕的名字,赫连宸端着茶杯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眼神直直地朝这封信上看去——
还不等小丫头继续往下说,信就已经被他拿在了手里,三下五除二便直接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崭新的信纸。
信纸被折成了几道,拆开信纸之后,上头的字迹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