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处理的?我们需要跟谁交代?”事实上,夜景痕这话也没说错。
毕竟,当朝执政的是小皇帝以及小太后,先前,小皇帝的皇位差一点保不住,幸亏还是他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才镇得住朝中的那几个依旧权势不低的权臣。
可以想象,若是他这个时候没有回来的话,那小皇帝所遭受的势必是会更严重一些的打击,甚至还有可能被那几个残余的党派势力给逼下皇位。
所以,对于夜景痕这个摄政王,小皇帝是根本没有资格说“不”的。
若是小皇帝敢说一个不字,那夜景痕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申请致事回家,安安心心的自己养老就行了,到时候,小小的朝廷势必会被那几个愚孽给搅得天翻地覆,小皇帝到时候连应付的手段都几乎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是……”
侍从还想继续往下说着什么,可惜夜景痕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是他还想保住脖子上的这颗人头的话,就最好要学会闭嘴。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的夜景痕,花了大半天时间在这个院子的婴儿房中陪在夜思的身侧,小家伙先前被夜景痕给吓哭了之后就一直蔫蔫的,虽然还如先前一般开开心心的玩着手里的木头玩具,但表情却没有那么活泼了。
在屋子里待了半天的夜景痕始终想找机会跟着小家伙套套近乎,毕竟是他的儿子,是他在前半生中从未曾想过的一个全新的小生命。
对于这样的体验,夜景痕心理的变化可实在是太微妙了。
可是这种微妙的变化实际操作起来可太难了,每次他想接触这个小家伙,小家伙总是会非常警惕的睁着大眼睛盯着他,虽然没有再像几个时辰以前那样,一见到他就想哭,可情况也乐观不到哪里去。
后来,夜景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甚至将好几个奶妈找了过来,吩咐这些奶妈,想办法让小孩多亲近一下他,可是奶妈毕竟只是奶妈,根本不会调和小孩子与大人的关系啊,这些个奶妈一个个捶胸顿足,冥思苦想,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解决办法。
无奈之下,夜景痕只得甩了甩袖子,脚步略显沉重的走向了院子的主阁。
侍从们已经将晚膳送了过来。
“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您昨夜整夜都在路上奔波,吃了饭后,还是早些歇着吧。”侍从一边将晚膳端上来,一边小声的嘱咐着。
“那个少庄主还在外头站着吗?”
对侍从的话,夜景痕充耳不闻,随意的拿起了白玉做的筷子,目光淡淡的落在了仍然刻有不少繁琐花纹的餐盘上。
“嗯……山庄的少庄主还在外面站着。”
“哦?”不经意的夹起了餐碟当中的一块宛如白玉一样的藕片,夜景痕轻轻地将藕片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
“这道菜的味道不错。”
极少听到夜景痕会主动开口夸赞某个人或某件事物,这个侍从赶紧警惕的点着头。
“他在外头站了多久了?”
“回殿下……赫公子已经……在外头站了三个时辰了。”
足足大半天了。
“期间就一次都未曾离开过?”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