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打算跟臣讲讲这一年多的事情吗?”
“想必爱卿在边境之时边,已经听说了朝中的动荡了吧?”
夜景痕不置可否。
“朝中的那些个大臣,为了拥立朕的哥哥登位,不惜围困皇宫整整数月之久,朕几度曾想自杀了事,可后来想了想,爱卿还没回来,朕还可以再等等。”
“臣相信陛下。”夜景痕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大的表情的起伏。
仿佛一切仍然还在掌控之中。
“后来,朕的兄长因为身体原因不幸辞世,朝中的那些权臣们,一看到自己所拥护的废太子一下子不在了,立刻全都做鸟兽散去,可朕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恶气,所以在亲政之后的几个月,便想办法把他们全都给外派出去了,如今的京城……爱卿也看到了,就是一座空城,所幸的是,朕和母后,依旧还在这。”
小皇帝的这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夜景痕如今回来,就成了这小皇帝和当朝太后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先前那些企图掀起波澜风浪的朝臣们,也全都在小皇帝的试探和周旋之下,逐渐的垮台。
“陛下圣明。”夜景痕依旧不着急说话。
“不过朕有一事不明。”简单的跟夜景痕说完了最近朝中的情况之后,小皇帝突然脸色一变,看起来好像讳莫如深,“朕的兄长辞世之前的几日,身子还算是硬朗,可是某一日,朕突然就听到了一则消息,说朕的兄长在睡梦之中便与世长辞。”
夜景痕已然料到小皇帝会问这个问题,微微的笑了一下,“陛下觉得这是谁的手笔呢?”
“当朝之中,除了爱卿,朕想不出另外的人了。”
“那陛下就当成是微臣做的就好了。”
夜景痕也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直接承认。
说完这话,整个宫殿貌似安静了一瞬,趁着这个空挡,夜景痕总算主动发话了——
“陛下,臣在沙场上被副将背叛,被围困到山穷水尽,勤王不力,足足迟了一年才回来,还请陛下责罚。”
“爱卿这是哪里话?眼下山河倦怠,朕还等着你出来为朕主持大局,重修河山呢。”
“微臣不在,那,沈太傅呢?”
盯着小皇帝微微闪烁的眼睛,夜景痕总有种很好的预感。
“哈哈,你说的,就是那个想亲手杀了朕的太傅是吧?”
“朕原本在兄长去世了之后想宽恕他一把,毕竟,他也是爱卿的王妃的生父,可后来,这老东西贼心不死,甚至几次三番想自己篡权独立,朕实在是忍无可忍,便直接将他发配到边境去充军了。”
听到这个结果,夜景痕实在是很想忍住不笑,可是脸色却不由他自己做主。
“朕看爱卿的脸色,怎么?朕处理了这位太傅,你如此高兴?难道不应该指责朕吗?”
“陛下,国之大事,怎么敢涉及儿女私情?”
话虽这么说,可就算是从儿女私情上出发,夜景痕也巴不得这位沈太傅早死早超生。
当初那番折磨自己的嫡女,后来又企图谋权篡位,实在是贼大包天!
不处死都不足以平民愤。
也就是当朝这位小皇帝手段仁慈,才算是给了他一条命,让他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