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夜景痕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管边境的战况如何,她起码得先把人找到。
想到这里,沈意卿突然感觉心口的某一处剧烈的跳动了两下,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或许是心里真的开始在意那家伙了吧?
“王妃,您要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呀?外头那些人都已经这么疯狂了,要不咱们还是先找个机会离开摄政王府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
说着说着,珍珠居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眼泪,小手不断的划拉着脸上的水渍。
一看她这副模样,沈意卿心里也不禁产生了些悲哀。
可是整个摄政王府除了她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能出来当家主事的人了,若是她都倒下了,那摄政王府的存在与不存在还有什么区别?
夜景痕花了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严,当场不就扫地了吗?更何况,这件事牵涉到的,还不仅仅只有一个摄政王府,而是当朝的小朝廷!
若是摄政王府倒了,那她相信,不出两天,当朝的陛下和年轻的太后便会被人从宫里赶出来,最好最好的结果,也是流落成平民,若是这些王公大臣做的再绝一点,那可能过几日见到的,便不是太后和小皇帝了,而是两具尸体了!
不仅如此,宫里那么多的差役和侍卫以及后宫的一些宫女佳丽之类,也一定会被牵涉其中,或被打进冷宫,被送进尼姑庵,甚至被直接砍头,都是极有可能的。
一想到那种血流漂杵的宫变场景,沈意卿就不免得不寒而栗。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倒下!
“王妃,这个丫头说的对呀,咱们总不能困死在这里吧?眼看着外头的墙就已经快要砌满了,难道咱们真的要把自己困死吗?”
如今这个情况,外头的师爷们已经顾不得外院和内院的区别了,干脆直接跑来一起找沈意卿商量。
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恳求。
这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这种大风大浪事情,临到头来个个怕得如履薄冰,肩膀不断的发抖,好几个人的脸色已经从正常变成了泛青或者泛紫色。
一看到这些人如此着急焦急的模样,沈意卿暗暗的沉了沉气:
“你们在摄政王府供职多年,平心而论,摄政王夜景痕是个怎样的人?”
没想到沈意卿会突然跟他们聊这个,这些人先是一愣,随后连连做出肯定的模样——
“摄政王只是在外的名声不好罢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得有些强势的手腕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和江山的稳固。”
沈意卿轻轻点头,“就是因为你们肯定了他的为人,所以才愿意留在这里继续做他的门客,难道不是吗?”
事情当然是这样,可是……
这几个师爷也是读过书的人,一听到沈意卿这么反问,立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临走之前,留下你们几个在这里看守摄政王府,摆明了是对你们抱有莫大的期许,你们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