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不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队从城里出来往东走的商队正从他们边上通过，只见他们用的都是木板车，有的木板车上坐着一些衣不蔽体的女子，有的装的是货物，而拉车的赫然是光着膀子的人。

让人拉着货车而不用骡马，这在京城是很难看到，京城一般都是独轮车，或者卖菜的车子才靠人拉，装货和人的车子十分沉重，人拉起来太费劲，这也难怪甲第会说把人当畜生用了。

听到这话，管家林宜就道：“不用看，肯定是吐蕃的商队，这些都是贩卖人口的。吐蕃部落经常打仗，这些女人就是俘虏，商队会把他们卖到大梁来，然后再买货物带回去。那些男的要是没死在路上也会被卖了，回去的时候他们就会用骡马来拉车了。”

“原来是这样啊。”甲弟就道：“林管家果然是有见识。”

林宜扫了一下林羡所坐的马车，发现林羡也掀起布帘子在看，不过没有出声，也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于是就笑着继续说道：“咱们崇州的老宅就在大路边上，经常看到吐蕃的商队，吐蕃那边没什么好东西卖到咱们大梁来，咱们大梁又缺劳力，所以人口贩卖的生意很是红火。”

甲弟却是撇了撇嘴道：“要换做是我，打仗败了大不了一死，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当牲口给别人拉车。”

林宜就恭维道：“小兄弟你是英雄豪杰，自然不肯受折辱。但是我们平头老百姓却知道死容易，活着才难。那些人也是有家人的，有的地方有规矩，小孩是不能杀的，赢的一方还要帮忙养着，他们苟全性命，也可能是为了孩子。”

说着他就指了指吐蕃商队，继续说道：“小兄弟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坐在那马车上的女人有不少都是生养过的，不然她们怎么会那么听话。”

甲第扭头看了看正在缓慢行进的商队，他将目光停留在那些女人身上，但是很快就移开了，因为那些女人中有不少人上身完全是光着的，场面让人热血沸腾，甲第年纪尚小，根本没有接触过女人，他根本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那些女人看。

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很疑惑，那些女人都低着头，头发把脸都挡住了，根本看不清样貌和年纪，林宜是怎么凭借光秃秃的身子就判断出那些女人生养过。

正在他准备询问的时候，这时就看见城门口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领着一队衙役迎了过来。

一到近前，大伙儿就齐刷刷的跪下，那中年男子拜道：“下官凌城县丞成长明，听闻林大人荣归故里，奉县令大人之命在此迎候。”

林羡将头从马车里伸出来，静静地看着众人，没有吭声。一边的林宜就道：“你们县令大人呢？”

县丞就道：“县令大人前日外出查案，不料坐骑惊了，当时不幸落马受伤，行动不便，下官这才替县令大人来迎候。”